傅景希独自跑回房间躺在床上,绝食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才不会那么傻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万一真整出什么问题,他还怎么去找佳人阿姨。
只是房门有人守着,出不去,他得想个办法才行。
黑亮如宝石的眼珠子来回转悠了下,傅景希看着床单计上心头。
他坐起身,将床上,柜子里能拿到的床单,被罩,全都搬出来连在一起打成死结。
全都绑好后,他将床单的一头绑在床脚,另一头则顺着窗户垂落下去。
小小的身体要做到这些当然不容易,大功告成后的傅景希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借着凳子爬到窗台上,傅景希双手抓着窗帘,双脚蹬在墙壁上,像蜘蛛侠一样,一步一步往下落。
眼看还有一层就要到底了,还没有人发现他,傅景希心中喜悦,以为胜利在望,却没想就在这时,有个女佣路过。
看到垂落到地上的床帘怔愣了片刻,再顺着床帘往上看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好啦!小少爷要爬窗逃跑了!”
傅景希也没想到,努力了大半天,眼看到临门一脚了,又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心一慌,手脚动作更快,想要趁着人被喊来前,落到地上跑路。
熟料他的力气太小,方才绑死结的时候本就没打紧,这会经过几番激烈的扯动,接口处直接松动,脱落。
傅景希只觉得手上力道一松,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做垂直运动,重重掉在草坪上……
去喊人的女佣,和随之赶来的老管家被这一幕吓得几乎魂都没了。
在场的人如同无头苍蝇各自乱作一团,还是老管家最先稳住心神,对周围人吩咐:
“快、快让叶医生过来。还有,打电话通知少爷。”
有了老管家当主心骨,慌乱的人群这才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打扮精致入时,气质优雅尊贵的时尚老太太在别墅门口下了车,戴着帽子,挎着包从大门走进来,嘴里还念叨着:
“我的宝贝金孙,奶奶可想死你了!”
穿过别墅花园,老太太看到一群人围作一团,不知道在做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老太太席淑华一边说,一边摘下眼镜,走过去一探究竟。
刚走近,就发现地上躺着个小孩,双眸紧闭,看起来仿若没有声息。
“景希,我的心肝!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听到声音,见是傅老太太来了,连忙侧开身子,给老太太让出一条道来。
席淑华来到傅景希跟前,想碰却不敢碰他。
站起身,她的眼前一阵目眩发黑,身体不稳晃了晃,几乎要昏厥过去,还是老管家及时扶住了她。
“老夫人。”
席淑华看到老管家,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直接抓着他的手,面色急切地追问道:
“得昌,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景希怎么成这样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挑自己知道的简单说了几句。
“小少爷被少爷禁足了,想爬窗,但死结没打紧,中途脱落了,现在正等救护车和叶医生过来……”
听完老管家的解释,席淑华的心不仅没有落下,反而悬的更紧。
她记得前几天来的时候,父子俩还都好端端的,这会怎么闹得这么厉害,都禁起足了。
席淑华握着双手,担忧得眉头紧锁不开。
……
圣心医院
傅景希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周遭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闻得他心烦。
他皱了皱眉头,想要坐起来,告诉他们要出院,却在翻身时,发现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痛不已,右手还打着石膏。
“嘶……”
傅景希倒吸了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并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惊醒了在病床旁打盹的老太太。
席淑华睁开眼睛,看到能说会动的傅景希,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凑过去,关心地问道:
“景希,我的心肝可算醒了,快告诉奶奶,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席淑华的关心,让傅景希连日来在傅琰琛那里受到的委屈有了释放的地,加上身上也确实痛得很,小嘴一扁,语带哭腔道:
“奶奶,疼。”
软声软气的声音,听得席淑华的心坎都要化了。
“乖心肝,医生说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手还骨折了,醒来是要疼一阵,不过不怕,你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