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就摘了帽子,脱了马甲,愤愤不平的离开。
三人离开了广盛镖局,抱着孩子的楚阡澈走在大街上,总觉得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似得,心里怪别扭。
就想把孩子还给十娘,但这破孩子几乎是黏在他身上了,根本扒拉不下来,一拉扯就哼哼唧唧,搞得看他的人更多了。
他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转过身,等待两个女人。
这男人腿长的事情,柳茹月早就知道了,以往骑马跟着他,后期也习惯了他的步子。
现如今这副身子还没遭过那么多罪,竟是追得有点累。
不待她站稳,男人又走了起来。
不过这次楚阡澈有照顾两个女人的步伐,走得很慢,“还是走水路么?”
“呼呼……是的。”柳茹月气喘如牛的抹了一把汗甩掉。
楚阡澈嫌弃的侧了侧身子,“没有茶叶,我们走水路比走驿道顺坦很多,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是湘潭码头,要过去还得照顾孩子的接受程度,得两日车程。
到了码头上船,之后就入潭州、过岳阳,入洞庭湖最后进长江,我们可以租个马车去码头。”
“好。”虽然要走一截回头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莺歌则是全凭柳茹月做主的架势,懒得开口。
押镖这行当,虽然有人身镖,但大多数情况还是银镖、货镖、票镖,即便是人身镖,遇上女人的情况也不多。
一旦遇上,就代表了麻烦。
看着两个女人消瘦的身形、羸弱的身子,楚阡澈沉声问道,“你们坐过船么?晕船?”
上一世跟着楚阡澈跑南跑北,也坐过船,柳茹月确信无疑的回答,“我不晕船。”
曾是扬州瘦马的莺歌,想起自己也曾在秦淮河的花船上咿呀咏唱,忙杀看花人。
想起过去,她沉吟了一瞬,“不晕。”
两日后,登上了船,柳茹月才发现自己话说得太满,她趴在船舷上,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眼前只余一片星河。
上一世不晕船,她现在却晕船,这到底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