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别走!”青芜郡主终究还是没忍住,出声祈求。
本来已经到门口的姜意暖停下了即将迈出去的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青芜:“青芜,我帮不了你。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路是需要自己走的,你与他的相遇相爱我改变不了也理解不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我不让你走!”哪怕姜意暖说得十分冷静,这会儿的青芜郡主也听不进去了。
她总觉得姜意暖如果走了就肯定不回来了,以后她的心事也没人诉说了。更有一点其实她感觉到了姜意暖的生气,她怕这次说不清楚,真的让姜意暖离开了,她们多年的友谊也要走到终点。
姜意暖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青芜郡主,巨大的压力让青芜郡主不由放开了手。
她知道姜意暖想听什么,泪水又一次冲了出来,这次她倒是没有让姜意暖多等了:“我想过了你说的情况,我不想跟着他离开。我是在梁国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是在上京城,我不想离开上京城,更不用说离开梁国去楼兰了。”
青芜一开始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拓跋讳乾比慕容公子更会讨人欢心,画技高超又学富五车,本身也是楼兰王子身份高贵,还对她有意,简直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
可惜这个梦并没有做多久,姜意暖的一番话让青芜开始思考现实的问题,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之间其实天差地别。
她从小就是在家里人的庇护下长大的,根本不可能离开家,如果真的跟着拓跋讳乾离开了梁国,青芜郡主都不敢想象阿娘会有多痛苦。她是阿爹阿娘的掌中宝,绝对不可能远嫁。
耳边是青芜的哭喊,此刻青芜的表情也很痛苦,姜意暖的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痛苦还可能消亡,只有命没了最后就什么都没了。青芜能留在梁国是最好的结果,这里每一个人都对她心存善意,即便出现意外都有很多人保护,这辈子的青芜是肯定不会走上上辈子那条不归路的。
姜意暖叹了一口气,抱着青芜轻轻摸着她的后背安抚:“我知道你很难受,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千好万好也不适合你,等到以后他离开了这里,你总会想明白的。”
怀中的青芜似乎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都清瘦了很多,姜意暖低头看着青芜挂着泪珠的小脸,心中更是把拓跋讳乾骂了无数遍。
青芜是真心把拓跋讳乾当成自己的恋人的,可惜拓跋讳乾的婚事注定了都是交易,不管他对青芜现在有没有感情,以后他一定会对不起青芜的。
似乎是哭够了,青芜郡主逐渐止住了哭声,她泪眼朦胧地盯着姜意暖:“暖暖,你今天跟拓跋王子说了什么,他……有没有什么让你带给我的话?”
青芜问得小心翼翼,姜意暖却没有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她没有替拓跋讳乾遮掩,大概把两个人的谈话总结了一下。
“我觉得他不是你的良人,所以询问若是以后回了楼兰,如果有贵女愿意嫁于他为妾他待如何。”
不仅姜意暖好奇这个问题,青芜郡主几乎是立马就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她明知道答案可能不是自己想听的,目光依旧落在姜意暖的身上:“拓跋公子是怎么回答的?”
姜意暖低头看着青芜,手指动了动,摸了摸青芜的脸:“我们青芜一直都是骄傲的人,永远不能接受他的三心二意,对吗?”
一句不甚明白的话,硬生生让青芜白了脸:“他难不成还想着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不成?”
“青芜,你自小进宫也看到了宫中的情况,这世界上如你阿爹阿娘一般只有彼此的爱情本来就少,更何况是宫中了。拓跋讳乾给我的答案是他会永远确保你是正房,不会让你的地位有任何威胁,这是你想要的吗?”
“不,我不想要!”青芜的眼神立马变得坚定起来,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此刻的她对拓跋讳乾是有爱情,也仅仅刚步入爱河,定然不会因为爱情就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若不是因为想要跟阿爹阿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她的身世何必现在都没有成婚。
刚才的难受似乎逐渐消失了,青芜抱紧了姜意暖:“暖暖,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拓跋公子是很好,但是他身边若是注定会有别人,再好我也不会跟他牵扯在一起。”
“好姑娘,这就对了。”姜意暖松了一口气,也着实轻松了不少。
今日出门就碰上青芜跟拓跋讳乾在一起,姜意暖的脑子都快成浆糊了,别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多想。
回祁王府的路上感觉到了袖子中的锦囊,再联系今天拓跋讳乾的态度,她也改变了想法。
路过集市的时候,姜意暖闪身进了一家酒馆,确定身后跟着她的人看到了之后,她从后门去了隔壁的布庄,从布庄掌柜的手里买了好几个不同颜色的锦囊。
萧砚山盯上的不过是紫色的锦囊罢了,是她之前过于在意了每日携带还要查看一番被人盯上了,等到这个锦囊换了,事情总能解释过去的。
紫色的锦囊并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里面的信物,姜意暖毫不犹豫地把东西拿出来换了个地方装着,而后生火眼睁睁看着这锦囊被付之一炬。
片刻后她重新回到酒馆,从酒馆买了一壶好酒提溜着出了门。
锦囊处理完,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往祁王府走去。
有了前车之鉴,今日在祁王府门口又一次碰到萧砚山,姜意暖也没有慌乱,当着众人的面,她直接从袖中拿出了许多不一样的锦囊:“青芜以为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当即就把它扔了,并且还给了我很多其他颜色的,王爷觉得这样可以吗?”
落日的余晖照在门口,锦囊上的金丝线闪烁着光芒,姜意暖扬起了笑脸抬头看着萧砚山,故意把锦囊又往前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