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宁桑胸口变得难耐,翻涌着五味杂全的情绪,揉捏着撺掇着她的心,又高兴,又苦涩。
高兴是终于可以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苦涩是见到自己父亲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马上,她就要重新回到霍家,面对让自己提心吊胆的生活。
好在那个地方,还有爷爷,那是唯一让她可以坚持留下去的人。
无意识,眸光落到窗外倒退的景物,长年生活在城市,所以每一处地方她都再熟悉不过,她骤然发现,霍祀勋公司的路段已经过去了,马上他们就要到霍震堂居住的小楼。
不解,宁桑侧过眸,看向身边坐车都不忘工作的男人。膝盖的位置放着笔记本,黑眸扫视着文件批改,近乎到了忘我的境界,对于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
“你……”宁桑斟酌许久,这才艰难的开口,“你不去公司吗?”
霍祀勋从工作状态回过神,却不看宁桑半点,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理所应当般反问:“我为什么要去公司?”
一句话,就把宁桑堵得哑口无言。
宁桑抓了抓掌心,变得谨慎起来,试探着问:“你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嗯。”男人的回答很顺畅,没有半点犹豫,宁桑心却瞬时绷紧了起来,呼吸都变得压抑。
霍祀勋要和她一起去见父亲?
宁桑瞳孔颤抖了一下,抵着掌心让自己迅速冷静,压着声音试探着问:“你要……和我一起去见父亲?”
板着一张俊脸的霍祀勋挑眉,在她的注视下,邪魅的勾唇:“我去看看昔日名震帝都的宁总,如今落得什么下场,有何不可?”
他的嗤笑深深的戳中宁桑的心,她紧盯着他的双眸闪过痛意。
是了,他一同前往,不过是想看看杀父仇人过的有多狼狈罢了,又怎么可能是好心陪她去看父亲?
宁桑吐了口浑浊的气息,掷地有声道:“我不允许!”
不等他开口,逼仄的车厢里,再次响起她坚定的声音:“我父亲落得什么下场?呵,霍先生可真有意思,我父亲是因为谁才病入膏肓,霍先生会不知?还有,我要提醒霍先生一句,凡事不要做的太过,物极必反的道理,霍先生不会不明白吧?”
宁桑清冷坚韧的目光让霍祀勋黑眸逐渐眯起,愠怒的火在他眸间熊熊燃烧。
他反手毫不犹豫掐住宁桑纤细的颈脖,只要他微微收力,宁桑就会因为窒息昏死过去!
被掐着纤细脖子的宁桑闭紧了眸子,神色坦然:“你确定我要对我动手吗?别忘了,没有我,老爷子能否活下去还不一定。”
霍祀勋浑然震怒,气得胸腔起伏,衬衫纽扣都要挣开!
此时暴怒的他宛如雄狮,车内的氛围凝聚,被掐住的宁桑难耐的蹙起眉头,她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的氧气正在一点点的减少。
就在她以为要窒息过去时,霍祀勋突然松开手,绷着俊脸声音截然带着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