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桑本来一脸讽刺又玩味地表情,被霍祀勋盯了几秒,就忍不住眼神乱飘,偷偷看了霍祀勋好几眼,发现霍祀勋却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却就着这个小破房间到处看。
这窄小逼仄的小旅馆房间里,连窗帘上都沾着油腻的脏污。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股发霉的味道,混杂着外面飘来的下水道臭味。
霍祀勋皱紧了眉头,真不知道宁桑是怎么在这种破地方住下去的。
她以前对生活品质,可是挑剔到每天都要给自己的桌子上放上一瓶鲜花,所有的区域都要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里也必须燃着法国特有的香薰。
说到了香薰,自从宁桑搬出了别墅,他好久没有闻到那悠悠的香味,倒是这个女人身上,却似乎带着那种幽柔安静的幽香。
竟然让他……突然升起了久违的睡意。
宁氏破产,陆曼心回国,终于彻底出现在公众视野的霍氏有太多繁杂的事,霍祀勋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好了。
陆曼心给他调配了药方,熏香,针灸都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在这个都是这个女人事物的房间,他的睡意却越来越沉。
宁桑还倚着门,小心地探头探脑:“你走不走啊,要让陆曼心来接你吗?”
霍祀勋沉默了一会,捏了捏眉心,踢掉了自己的皮鞋,往宁桑的床上一躺。
床上的物品都是宁桑惯用的,那种幽香果然更清晰了,霍祀勋突然疲惫地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
“喂,霍祀勋?”宁桑瞪大了眼睛,他这是还不相信要跟自己耗着?
宁桑拧了拧眉,上前一步:“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怀孕。你对我家做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怀你的孩子?所以你不要再白费心思了,我对你的讨厌,不比你对我少!”
恶狠狠地说出这番话,宁桑的心里却有种憋闷感。
谁知道等了半天,霍祀勋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惊讶地朝霍祀勋看去,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霍祀勋?”宁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霍祀勋,发现身边的人呼吸绵软柔长。
这算什么事?宁桑觉得自己应该一脚把霍祀勋踹下床,但是联想到他白天的惫色,宁桑不由担忧他是不是失眠症再次发作,所以脸色才这么差。
可是占据了自己的床,她睡哪儿?
第二天清晨,好光倾泻,将窗帘染上一层辉色,明丽美好地像是世间一切伤害都没有发生过。
霍祀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一直给自己的标准是闻鸡而起,无论睡多晚,他从来没有起那么迟过!
而稍微回想一下,霍祀勋就立刻皱起了眉,掀开被子一看,他的衣服都没动,随即就嫌弃地将身上得薄被甩到一边,似乎生怕被沾染上。
“糊了糊了。”而随着一声忙不迭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窜进屋,风风火火地掀起了锅盖,一双筷子抓得老长,胡乱地在里面捞什么。
她被烫了一下,眼底涌上了点水汽,不过被锅里水汽一蒸,也就什么看不到了。
霍祀勋嫌弃至极扔掉她的薄被的样子,她自然是看到了。
霍祀勋对自己一条被子都嫌弃至此,想来他不得当自己是女朋友,妻子,跟自己缠着相拥而眠的日子,是多么让她恶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