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去年,陛下就与老夫商议过此事。”房玄龄眼中现出回忆之色:“当初,我们将学馆的名字定的是‘崇文馆’……”
“初二一早,即将宣布消息之前,圣人召集大儒名士研讨商议。”
“大家觉得,‘文’这个字太大,故而改为‘贤’,意为求贤若渴!”
“求贤如渴?”主母卢氏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低声问道:“陛下在为东宫增势?”
“没错!”
房玄龄赞赏的看了夫人一眼。
自家婆娘,虽善于吃醋,政治眼光却不差,毕竟出身于范阳卢氏。
…幸好啊!
当初没有娶青梅竹马。
她那个尖酸刻薄的娘,当年可是狠命的要彩礼。
更悲催的是。
挺好的姑娘,提起彩礼,也寸步不让,声称要得只是一个态度,而这个态度,足以榨干房家的血。
幸运的是后来。
媒人一指,有时候就是一生……
当年,夫人便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否则,她身为范阳卢氏的大小姐,哪里会看得上我?
房玄龄思绪悠悠,望向卢氏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老夫老妻就这点好。
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卢氏脸色一红,以无能狂怒掩饰自己的羞涩:“老不死的,看什么看!”
这一幕。
让大家瞪大了眼睛。
都感到嘴里这口狗粮,吃的如此猝不及防。
卢氏的声音很不对劲,别说嫂嫂了,就连书呆子气的大哥,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唯独房老三无感。
挪动小腿,爬到嫂嫂旁边,小声的问:“大嫂大嫂,刚才你落红了,疼不疼啊?”
此言一出。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
端庄秀丽的嫂嫂,脸蛋飞起红霞,在大家的注视下羞涩的低头。
房遗直赶紧打岔:“爹,你接着说!”
“呃,老夫想说的,便是‘崇贤馆’的地位。”房玄龄说道:“在我大唐官学中,以弘文馆为尊,仅置生二十名,大多是皇族勋戚子弟,地位远高于国子监‘六学’。”
“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萧德言。。。。这些大儒名士,皆为弘文馆英才。”
“当今圣上,亦常引弘文师生入殿,讲论文义,共商朝政,或至夜分而罢……”
“现在,崇贤馆成立了!”
“它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但凡课试举送,皆入弘文馆!”
听到这里。
房家人全都暗自咋舌。
房遗直吃惊道:“照这么说,只要有太子点头,便可以由‘崇贤馆’直接入‘弘文馆’,参与朝政大事的商议?”
“没错。”房玄龄抚须说道:“这,便是圣人赋予太子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