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对他母亲的冷漠,让他几乎不认识他的父亲了。
他曾劝过他父亲,让他父亲对他母亲好一些。
他母亲近期连番遭受打击,最需要支撑、陪伴。
他父亲并不发怒,只是一脸落寞的说:“你不懂。”
他是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恩爱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说变就变,变得这样冷漠。
就算他爸发现他妈不如他想象中美好,但夫妻同床同枕二十多年的情分,还不足以让他父亲对他母亲多几分怜惜吗?
他自问,如果他是他的父亲,他是肯定不会这么绝情的。
如果,他是他父亲,他一定会陪在妻子身边,陪着妻子,渡过难关。
他父亲不解释,他想不通他父亲是怎么想的。
他也劝不动他父亲,没办法让他父亲对他母亲好一些。
他只能看着当初的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如今貌合神离,疏离的就只差离婚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变得真快。
快的他每当想到这些,就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神情恍惚的将唐清酒送到病房外,再次向唐清酒道谢:“麻烦你了。”
“麻烦我没事,你们别再去酥酥就行了,”唐清酒冷漠看他,眼神不耐,“如果,你们真觉得你们对不起酥酥,就离酥酥远一些。
远离酥酥的生活,是你们唯一能为酥酥做的事!
但愿,你们是真心觉得对不起酥酥,想为酥酥做点什么,而不只是嘴上说说。”
“我也想远离酥酥,不去打扰酥酥,但她是我妹妹,我是真心想和她做亲近的兄妹,”江慕白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见她,就很喜欢她。
我对她,就像对我那几个弟弟一样。
我希望,我可以和酥酥做亲近的手足。
有闲暇时,可以一起吃吃饭,聊聊心事。
我真的很想爱护她、保护她,让她感受到有一个哥哥的温暖和安全感。”
唐清酒撇撇嘴:“你做的和说的,可是两码事。
鬼才信你这些鬼话!
总之,你给我离酥酥远一些!
你们江家要是再敢招惹酥酥,惹酥酥不高兴,有的是人愿意收拾你们!”
警告的瞪了江慕白一眼,唐清酒准备离开。
被唐清酒严厉的警告了,江慕白并没有不高兴,只是苦笑了一声,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唐清酒是坐他的车来的。
“不用,”唐清酒头也不回的说,“我打车就行。”
江慕白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人是他接过来的,自然得他亲自送回去,哪能让女孩儿一个人回去?
唐清酒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进了电梯。
电梯在一楼停下,唐清酒走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了三个熟人:朱颜、邵清宇、邵清蜜。
邵清蜜不知道哪里不舒服,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通红,满脸的泪水,腰身佝偻着,朱颜和邵清宇一左一右扶着她,走的很缓慢。
唐清酒没想到,她竟然会遇到朱颜母子三人,脑海中瞬间出现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她看到朱颜母子三人的时候,朱颜母子三人也看到了她。
邵清蜜看到唐清酒时的状态,应了八个大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原本就通红的眼睛顷刻间更红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唐清酒,满眼恨不得将唐清酒挫骨扬灰的仇恨:“你来干什么?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