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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亮不是很亮,空气也冷的让人牙齿直打寒颤。 谢月乔和方氏看着在院子门口的管家一行人,有一瞬间的懵。 随后反应过来,谢月乔斜眼瞟他,语气里浓浓的嫌弃 “找彩姨娘的镯子找到我们这里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管家消瘦的身板站的挺直,丝毫没有因为谢月乔的话产生一丝影响,他蓝色的衣袍隐在夜色中,面上表情带着恭敬 “这也是老爷吩咐的,还请二姐通融。” 方氏脸色一瞬间的难看,谢月乔却首先大叫起来 “父亲吩咐?难不成我一个堂堂谢府嫡出姐,我娘一个谢府嫡母,还能偷了她彩姨娘的镯子不成!” 考虑到平日里方氏和谢月乔的不合,管家特意省去了彩姨娘现在被病痛缠身的现状,只道再找一个镯子。 谢月乔虽然没想那么多,方氏表情却有些变幻莫测。 她在谢月乔身后有些站不住脚,两只手在衣袖里紧紧攥着,面上的脂粉已经有些掉落,露出一道道难看苍老的皱纹。 如果只是找一个镯子,白明明也可以找,为何非得挑这深更半夜过来。 而且找个镯子又怎么会找到她这个主母这里来? 那一定是找这个镯子比较紧急,是这个镯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还是。。 黄彩衣出了什么事? 她手心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本来今晚逍遥自得的心情飘散的无影无踪。 该不会计划出现了什么事? 管家还在门前站着,对于谢月乔这等娇蛮的姿态他像是根本不在意,只盯着有些踌躇的方氏,躬了一躬 “夫人,请通融通融,这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然而管家这么恭敬的态度并没有让方氏安心,心中反而更打起了鼓,只是现在门口有管家一行人,想让人去看看外面情况也不行,真真是焦急。 看方氏不搭话,管事等了一等,终于抬起头,声音冷冷道 “那就委屈委屈夫人和二姐了。” 他从谢老夫人还在就已经做起了管家,连谢疏从都很少对他大声喝喊或是落他脸子。 如今却被府里两个妇人冷落,其中一个还是只有15岁的丫头。 这要是出去了,让他老脸往哪搁? 他大手一挥 “搜。” 那群丫鬟婆子顿时涌了进来,谢月乔和方氏在门口阻拦不及,纷纷被推到了一边,踉跄了几步。 “你们!你们!” 方氏心里震惊,怎么会想到这管家竟然不等她点头就闯了进来,心中有些焦急,一双眼珠转的飞快,最终也只好把目光投到正在翻箱倒柜的那些丫头郑 谢月乔看到自己的房间厅里也涌进去了人,狠狠跺了跺脚,指着管家鼻子就骂道 “你竟然私自让人去闯我房间!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爹!撤了你这管家职位!!” 管家低镣头,一片低眉顺眼 “自是信的。” 可是现在是谢疏从的命令,你就算真去告了状又有什么用呢? 这等仗着自己是嫡出姐便为非作歹的姿态真令人作呕。 管家心里顿时有些不屑。 一群人在方氏屋里翻找,有眼尖的丫头看到桌上摆的棋盘心道也真是巧。 半夜下棋的原来不止傻子。 方氏眼神紧紧跟随在屋里忙碌的众人,她是嫡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拿出身份来,此刻前去阻止更是不得礼仪。 面上拿捏礼度精准,心中早已翻山倒海。 这一出她怎么能料到,本以为今夜能让这凤来院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想到黄彩衣又倒插一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头?
。 方氏房里还没照完,谢月乔的房间里却有了发现。 当婆子把那羊脂白玉的镯子交到管家手里的时候,连谢月乔大脑都有一瞬间空白。 镯子成色较好,一看就有些年头,但是透亮的玉里有些星星点点的杂质,换做一般的夫人姐都不会带这有瑕疵的镯子。 这就是黄彩衣的镯子,管家观察了一番后,确定无误,对着谢月乔眼神也微微有些变化。 谢府嫡出二姐又怎样? 还不是照样偷人家镯子? “我没有!这不是我拿的!” 谢月乔涨红了脸,急躁的都快跳了起来。 “这是在姐房里拿的,当然这是不是姐偷的镯子,老爷自然会给二姐一个公道的。” 管家公道两字的极重,怎么还做了却又不敢认呢? 方氏脑袋里似有烟花炸开。 她本来想利用那些有毒的药包让宋姨娘疼痛,然后再嫁祸给凤来院。 凤来院里就两个主子,就是谢疏从再怎么喜爱她们,只要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就算再多个别的院子也照样罚。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不也知道,谢疏从现在肯定把注意力放到黄彩衣身上了。 这难道就是那个傻子的计划? 半路用事情让谢疏从分心从而不追究? 这是那个傻子用的计划吗?不对啊。。 依她对那个傻子这几次的了解。。。 她咬着嘴唇,甚至都流出镰淡血丝,不对! 肯定不是这个! 谢月乔与管家争辩的脸红脖子粗,丝毫没注意到方氏的古怪表情。 只听那里间不知动静还正在搜查的丫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方氏心猛的一跳。 来了! …… 两个稻草人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肚子上正被一手指粗的铁钉镶嵌着两张黄符。 虽然符上文字纵横交错,红色笔墨落笔非常赅人,但是还能依稀看出来,其中一张的字像极了彩姨娘的名字。 黄彩衣。 谢疏从脸色黑的已经要滴出水,攥着椅首的手捏的非常紧,甚至有些发抖。 大户人家本来就忌讳这些巫蛊之术,这东西不吉利不干净,容易让宅子落了凶。 方氏面如土色,也不知道哪环出了问题,这两个恶毒的稻草人又怎么会在她房里被找到。 她攥紧手又松开,妆容服饰早已不再精致,浑身透着一种颓败之色。 要是别的东西都还好,她想想办法都能混过去,可是偏偏是这等腌瓒东西,这傻子,看来真的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