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瞬间让顾云辞变了脸。
但他却只是直直地站在那儿,抿着唇,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愿意多说的态度。
迪恩撇撇唇,“不知好歹。”
他说着,蹲在地上打开药箱,从里头拿出一个透明的针剂递给顾云辞。
“不用我提醒,你也看到了,她刚才误吞了不少药。若我猜的是对的,那种药。。。。。。”
他附身在顾云辞身边低语了几句,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自己掂量,我是为她好。”
。。。。。。
云辞回到客厅时,顾兮辞已经缓了过来,正靠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喝热水。
见他一脸凝重,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是迪恩跟你说了什么吗?”
云辞脸色微暗,想起迪恩的叮嘱,大步走到顾兮辞身边坐下,主动换了话题。
“姐,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三爷就是阿臻哥,为什么不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他?你明知道他有多恨你,还恨了你那么多年。”
闻言,顾兮辞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白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
云辞瞬间拧眉。
“为什么?姐,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
顾兮辞垂下眼,失神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眼中有泪有笑。
云辞说是真相,可那都是活生生发生过的事情。
她当年对陆聿臻的伤害已经造成,他能用另一个身份报复她,就绝不会轻易给她解释的机会。
况且。。。。。。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兮辞忽然扯起唇,苦涩地笑了出来。
“我的阿臻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想让他恣意一些,报复得久一点。这样,他也许就舒服了。”
闻言,身边的云辞瞬间红了眼,满是心疼地看着她问。
“是啊,阿臻哥因为当年的事情,吃了很多苦。那姐你呢?你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顾兮辞抿着唇,抬头看向云辞,一字一顿严肃地说道。
“那些都过去了。记住,我的病,不许跟和任何人提起,懂了吗?你若是不听我的话,随便。。。。。。”
说着话,顾兮辞眉头一皱,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再度用手捧住了头。
又开始疼了。
却明显不是发病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痛,犹如针尖一般,一下一下用力地戳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不是剧痛,却给她一种抓心挠肝的烦躁感,让她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
顾兮辞不解地摇着头,下了沙发走向客厅中央。
“不知道。可能是服药过量的原因,我很难受。但是。。。。。。”
说到一半,顾兮辞对上云辞那双担心的眼,又急忙改口。
“我没事,很晚了,你先去睡,有什么事情,我会直接叫你。”
。。。。。。
为了不让彼此担心,姐弟两个彼此妥协。一个去睡觉,一个留在客厅。
可没人知道,此时此刻的顾兮辞,正在经历比疼痛更可怕的煎熬。
她的神经似火烧火燎。
无法入睡。
更无法在短时间内维持同一个姿势。
许是过量用药的后果,让她整个人如同被放上烈火架上炙烤着,异常煎熬痛苦。
从凌晨到天色蒙蒙亮,到天色大亮,她从楼下到楼上,从客厅到厨房,几乎走遍了顾家所有的地方。
直到她被煎熬得双眼通红,紧绷的神经已然面临崩溃,一切依然没有好转起来。
因为担心她,顾云辞也是一夜没睡好。
他起床拉开门出去,一眼就透过镂空的雕花栏杆,看到正焦灼地恨不得揪自己头发的顾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