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无所顾忌地套上长裤要走,她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
下一秒,她又触电般飞快地缩回了手,有些局促地说道。
“你的伤口在出血,我帮你处理过再走吧。毕竟今天是因为我。。。。。。”
她没说完,就咬牙裹着被子下床,一路在男人的注视下进了不远处的衣帽间。
陆聿臻黑眸沉沉地看向她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兮辞很快换好衣服,拎着一个药箱匆匆地走了出来。
她打开药箱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似乎是犹豫了下,才伸手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长裤,剪开被染红的纱布,谨慎地处理起伤口来。
消毒水的味道四散开来,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陆聿臻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那张精致小脸上未退的红晕,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的汗珠,和她领口下那些他留下的暧-昧痕迹。
男人的眼眸渐深,眼底还夹着些别的情绪。
多少年了?
连陆聿臻自己都忘了,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如此安静,和她如此近距离地呆过了。
想到时越汇报的她的那些过往,陆聿臻的脸色深谙了几分,盯着她的侧脸,冷不丁地问了句。
“兮兮?”
“嗯。”顾兮辞正专心处理伤口,无意识地应了声。
“我不在的那五年,你被林宜兰关起来,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用你来做什么?"
啪。
顾兮辞的手一抖,瞬间打翻了消毒水的瓶子。她绷着身体,死死地咬着牙,才堪堪拿稳剪刀,不让自己的情绪崩盘。
占有她处-女身,拿走她清白的陌生男人。
一次又一次,从体内被抽走的血。
像牲畜一般暗无天日的生活。
如此难堪痛苦的过往,她要怎么告诉他?
陆聿臻发觉她的异常,狠狠拧起眉,冷厉地盯着她泛白的侧脸,沉沉说道。
“顾兮辞,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我就信。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我一定替你办到。”
这一刻,顾兮辞心尖刺痛,有种熟悉的窒息感。
从前,她想方设法苦苦哀求,只希望他能听她说,给她哪怕一丝的信任。现在,所有一切已成定局。
她一心只想和他划清界限,就更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顾兮辞咬了咬唇,抬头面色平静地看向陆聿臻,冷静地撒着谎。
“那五年,林宜兰把我关起来,用爸爸和弟弟威胁我,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嗯。。。。。。我想想,大概是每个月一次,每次来的都是不同的男人。理由嘛,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千金小姐,睡起来过瘾,也更值钱。”
“那些男人每次睡我一晚,就会付给林宜兰一大笔钱。算下来,这些年,也是一笔不小的。。。。。。”
她的话没说完,陆聿臻忽然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
“顾兮辞,你特么给我闭嘴!”
男人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眼中似席卷着吞噬一切的骇然风暴。
“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掐死你?!”
顾兮辞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伤口,又慢慢地仰头看他。
“你也觉得这样的我很脏对不对?连我自己都觉得。。。。。。”
“够了!”
陆聿臻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向脚边的药箱,里头的东西“哗啦啦”地散落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