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家族稍微心软些,其实也心软不到哪儿去,只不过男女区别对待了,对女儿更宽容一些,但就这样,迦南从小到大也没少出入家族的训练场地。
而她哥哥应许,虽然对出城做实战猎人的兴趣并不大,现在就在委员会做着基本无需战斗的工作。但他从小到大也是没少被家长带出城训练磨练过的。
迦南用自己的能力,小心地隐匿他们三人的行迹气息,类似于用念力凝成一堵墙。。。。。。准确说更像是凝成个无形的透明罩子。将他们的气息行迹都笼罩其中。
不至于让他们隐身,但只要他们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就不容易被感官敏锐的人或异兽发现。
是不错的侦察、隐匿和埋伏手段。也是应家子弟的必修能力,所以迦南用得也挺娴熟。去亡城的一路上就有遇到异兽袭击的时候,迦南和高朗两人都惊慌失措。
这可是实打实的异兽,没有什么去致命化处理过的!
只能说,猎人家族出身的可能骨子里淌着的就是猎人的血,慌归慌,但很快能冷静下来思考作战方案,权衡利弊保命要紧。
于是迦南当时麻溜地就使用了这一手。
高朗有多目瞪口呆自叹不如当然不用说,就连秦逸云都对这个贵族家娇娇女刮目相看。
可能真的骨子里就是猎人的血统,迦南的适应性非常好,之后的表现一直就可圈可点的。虽然不说看起来就像土生土长亡城人士那么夸张,但不知道也会以为她可能已经是有野外经验的年轻猎人了呢。
念力屏障笼罩着的三人,都听到了从丘谷那边传来的动静,哪怕隔着这么远距离,那些惊慌和惨叫,也因为丘谷地形良好的回音而扩大,传了过来。
很凄厉的惨叫,像是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疼痛。而且声音渐渐弱下去的过程,使得哪怕没有目睹,只听到这声音强弱的过程,也仿佛见证了生命流逝的过程。
惊惶奔逃,受伤痛嚎,奄奄一息,再无生息。
只要不是心理特别变态的人,同类的惨叫,是能让人的情绪变得沉重起来的。
但秦逸云脸上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眼眸里无波无澜,显得有些冷漠。
迦南和高朗的表情倒是凝重得很,迦南拧着眉头,高朗原本也是拧着眉头,但听着听着就连拳头都忍不住攥紧了。
直到那惨叫声渐息。
迦南低低问了秦逸云一句,“他们是希望这些人干什么呢?”
高朗问了秦逸云一句,“你都不生气吗?”
秦逸云声音淡淡的,“我气得过来吗。城邦内每个月开出来的运囚车,多则三五趟,少则一趟。这套让流放犯物竞天择实则生存的程序早已经是固定的模式了。”
高朗:“就没人管管么?这连人权都没有了吧。”
他也是最近才开始重新捡回了人权这个词,因为自己好像从那次黑试炼过后,认识了苏瑶之后,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活得越来越像个人了,甚至可以开始憧憬一下自己的未来。
以至于高朗有些忽略了,哪有什么人权。他自己就曾经活得像条狗。
秦逸云冷冷笑了一声,“人权?那只是个美好的童话故事罢了,你第四区出身的,经历过连饭都要吃不起的地狱,你现在说人权?至于管?我今年十八岁,我的家人就曾经是被从城邦内流放出来的,我是在亡城出生的。我都这么大了,这事还是这样。”
秦逸云声音一直很淡漠,她转头看向高朗,眸光晦暗,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我气得过来吗?”
高朗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迦南很沉默,显然对这些事情都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是贵族小姐,消息还是比高朗这种第四区出身的贫民要多得多。
她没对秦逸云有任何质疑,也并不觉得秦逸云的冷漠有什么非得指摘的地方。
她很有做猎人的天赋,不止是内能水平和异能水平而已。还有她的心态,情绪的控制力,处变不惊的心境。都是优秀猎人所需要的心理素质。
而且在某些需要专注的时候,只就事论事,不扯太远。
迦南问:“他们希望这些人干什么?”顿了顿,补了一句,“该不会是试炼的模式吧?”
秦逸云侧目看了迦南一眼,眼神里肯定了迦南的说法。
秦逸云:“这些人里面有些没什么用途的,按照流放的定义,他们最终也是要死在野外的。现在这个步骤,只是加快这个过程。”
这话算是默认了迦南刚才的话,的确就是试炼模式。
如果是试炼模式的话,迦南刚才那个问题也就有了答案。
不会让他们九犬一獒的厮杀到就剩最后一个,但的确会筛选掉一部分人。至于这个筛选的过程,如何才能算是通过筛选,那就跟黑试炼时那样。
可以通过打猎来体现,也可以通过杀人来体现,无非就是那一套。总而言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