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三小时才起来,他可是刚到德国还没落脚。
居然一下子聊嗨,只顾着说自己的事,忘记了这茬。
祁默语气平缓:“好。”
盛沐沐:“嗯嗯,挂了,拜——”
“等一下,”祁默打断她,“明天我让人安排你一日三餐,别点外卖了,不健康。”
盛沐沐本来想说不用麻烦,转念一想这对于他而言或许并不麻烦,于是道:“好。”
以为这就是最后一句,刚想说“拜拜,你快去睡吧”。
听到祁默又道:
“还有,晚上睡觉记得在床尾搭条毯子压着,这样被子就不容易掉了。”
盛沐沐缓缓眨了下眼。
一缕暖流漾进心头。
“知道了吗。”祁默没听到她应声,追问了一句。
“奇怪——”盛沐沐迟疑几秒,“在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要在床尾搭条毯子?”
电话彼端,沉默几秒。
随后她听到他笑了一声。
他嗓音里有毫不掩饰地笑意与坦荡:
“那不是因为旁边有我在么,用不着那些。”
盛沐沐心弦忽地一颤。
捏着手机的手指微蜷。
仿佛被什么击中。
左侧胸腔砰砰跳了几下,之后变得越来越柔软。
电话对面静默半晌,像是在等她回应。
一瞬间,周遭安静到极致。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是几秒。
听到对面传来声音。
“你刚才打了好几个呵欠,早点休息。”祁默说,“晚安。”
听筒贴在盛沐沐耳边,男人声线磁性低沉,像是他就在她耳边低语一般。
“晚安”两个字尤其温润,撩人心谷。
轻轻的,痒痒的。
盛沐沐语气讷讷地,迟迟地,“晚安。”
挂了电话。
她一脑袋扎进枕头里。
白皙如瓷的手臂胡乱扑腾了几下。
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祁默那句“晚安”。
不得不承认。
她刚刚被撩到了。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
她是说如果。
和祁默谈恋爱了,是不是可以命令他每天在她耳边把“晚安”两个字换着语调念一百遍?
不为别的。
只为给她耳膜做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