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声嘶力竭道:“我有证据,有证据!他们给的一袋银子还在我这,各位老爷,你们快看,就是这袋银子!”
她高高地举起凤思吾给她的袋子,一脸讨好。
潘老爷这才摆手,让手下暂停,接过银子掂了掂。
“哟,还不少哇。”他边打开边道,“你们齐家真真是会做生意,同一个姑娘,从我这赚一笔,从别人那还能再赚一笔。”
陈氏听他嘲讽,也喏喏不敢说话。
潘老爷打开袋子,见果然是银锭子,他顺势抖了抖,没想到这一抖,竟然把上面一层银子抖散,露出下面灰扑扑的石头来。
原来这袋银子也是骗人的!
潘老爷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大怒,把那袋东西狠狠砸向陈氏:“我呸!贱人,差点又被你骗了,这一袋,只有上面一层是银子,下面全是石头!”
陈氏失声:“什么?这不可能!”
潘老爷耐心耗尽,不再与她纠缠,大手一挥:“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口谎言的贱妇绑起来带走!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不知道我姓王!”
潘家的家丁们被主人驱使,一窝蜂地涌上来。
陈氏大惊失色,蹬着腿直往后躲,嘴里喊着人:“快快快来人!人都死了吗,有人要来抓你们主母,还不快保护我!”
齐家的仆人们见状也纷纷抄起家伙事儿,与潘家家丁干起仗来。
陈氏见潘家人暂时被拖住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救命!有人要杀人啦!”
潘老爷见陈氏要趁乱溜了,不禁大急,他让家丁们加快动作,自己又带了几个人掉头去追。
齐家的仆人,大多只是平时洒扫端水,并不曾有养过看家护院的打手,没一会儿就被潘家人打的落花流水,纷纷逃窜。潘家解决了这头,马上一群人狂奔,在潘老爷气喘吁吁的指挥下,朝着陈氏追了过去。
陈氏虽然胖,但在生死关头,竟然也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速度,她整整拖着这群人跑了大半条街,才最终气力不足,被身后追上来的人一把扑倒,五花大绑起来。
陈氏还在拼死挣扎,嘴上喊着救命,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
潘家历来是镇上的一霸,见陈氏力图引起路人的主意,便狠狠地给了她两巴掌,把她打的是晕头转向,暂时歇了气。
又恶狠狠地瞪着想上前来的路人:“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起绑!”
路人吓得作鸟兽散。
潘家这才把被绑的死死的陈氏一扛,班师回府去了。
凤思吾和夜凌寻坐在茶肆里,从头到尾看完了这一整出戏,都觉得颇为精彩。
夜凌寻对凤思吾拱拱手:“用一袋石头换了卖身契,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凤思吾挑眉:“那可不,对陈氏这种人,我可也是一根毛都不想拔呢,齐兰珠本来就是正正经经的良民,她却能为了那一点钱,直接卖给潘家作贱籍,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事都能干出来的毒妇,我可不能便宜了她。”
夜凌寻乐了:“若是如此,刚才他们打打闹闹走的匆忙,我料想那袋东西应该还在齐家,你合该把那面上的一层银子也带走才是,一分都不要留。”
“我正有此意。”凤思吾一笑,拔腿就走。
陈氏被抓走了,齐家下人在刚才的械斗中也跑了个干净,此时齐家大门洞开,花草灌木被踩得东倒西歪,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木头,好不凄惨。
凤思吾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个银袋子,把里面的银子全部掏了出来,想了想,把里面石头倒了,袋子也揣在身上一起带走。
她站在这萧瑟的院子中心,莫名的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