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夏扶着温映寒的手,似是对刚刚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皇后娘娘,那个香囊有什么不妥吗?”
温映寒确实对朱兰依所说的那一幕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她奇怪的不是朱兰依为何会闻过凝神香。
“没什么。”
芸夏还不死心,“难道说……那个香囊不是薛妃的?”
温映寒望着她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疑了,“就是薛妃的。不是都叫明夏送去了?”
芸夏闻言也不再问了,低着头自己瞎琢磨。
温映寒淡淡地将眸光移向不远处已经能看到的德坤宫的屋檐。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芸夏,淑妃被薛妃罚跪是什么时候的事?”
芸夏蓦地被这么一问,也有些被问住了,“这事奴婢也未瞧见,应是薛妃住持宫中的时候。”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奴婢记得,事后好像曾经听外面的小宫女们提起过,那阵子薛妃要众人去她宫中请安,好像是淑妃不小心在衣服还是什么上面冲撞了薛妃,薛妃便寻了个由头,让她罚跪在庭院里。”
她边说边点头肯定,“对,当时足足罚跪了一个时辰呢,还叫其他嫔妃看着。奴婢听闻,就连宜嫔那阵子也没少明里暗里地给淑妃气受。”
温映寒顿时蹙眉,“太后也没有管过吗?”
芸夏缓缓摇头,“没有,自从将后宫交给了薛妃掌管,太后便再没有过问过六宫的事了,薛妃是太后一手栽培的,太后最信得过薛妃。”
温映寒也能看出太后对薛妃的信任,不然也不会前后两次救她于禁足之中了,如今薛慕娴也是依仗住了这个最后的靠山,整日往太后宫中跑,毕竟只要讨得了太后的欢心,便不怕在这后宫之中失了立足之地。
有关于她失忆前那段时间的事,温映寒后来多少有过些耳闻。柳茹馨同她在宫外便有交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芸夏说过她从前没少管过柳茹馨惹出来的事,在外界看来必定早已经将她们两人视作一党。
她就算失了六宫之权也仍是皇后,薛慕娴明面上不敢对她做些什么,但柳茹馨就不同了,那段时间柳茹馨也算是落入了薛慕娴的股掌。
今日柳茹馨怕是想起了不少旧事,也难怪她会那样。
“芸夏,今天我们找到那枚耳坠的事你同谁也不要说,待会子明夏回来了也一并嘱咐给她。另外你暗中打探一下,这枚耳坠究竟是不是薛慕娴的,如果是的话,最好那到一些证据。”
“奴婢明白。”
……
那日在御花园附近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出去。薛慕娴应是觉得有失颜面,下令自己宫中的人谁都不准往外说,柳茹馨被禁在宫里抄写《宫训》这几日也算是出不来门了。
没了柳茹馨隔三差五地来德坤宫门前叨扰,温映寒宫中意外地清静了好些日子。前两天她听说前朝战事有了进展,前线的将军大挫敌方士气,率少量精锐守住了城池,还消耗了敌方不少兵力。
朝中下令调遣了周围几城的兵力作为援军,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退回去的敌人很可能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卷土重来,要想真正换得几年的安宁,必得逼着他们交了降书才行。
于是朝中的文臣和武将便各执一词了,众将军们认为应该乘胜追击以平后患,而文臣们则大多比较保守,认为先拖着便好,不宜再往前线运粮草了。
为首的便是薛慕娴的父亲薛岸。
前朝忙着温映寒便没怎么去勤政殿打扰,自己在屋中处理了些后宫日常的账目,直到内务府向她询问起夏季避暑的安排了,她才想起来还有件这么重要的事被她给忘记了。
“娘娘,王公公那边派人来回话了,说是今日午后皇上要见大臣,恐怕得晚些时候才能见皇后娘娘了。”
芸夏将手中的凤梨酥和栗子糕摆放在温映寒身前的小桌上,“娘娘先用些点心,晚膳前再过去就好,还能同皇上一起用晚膳。”
有了先前芸夏和王德禄“串通”好,背着温映寒偷偷回德坤宫拿寝衣的事情在先,若不是这次温映寒知道沈凌渊最近确实忙于朝政不得空,都要怀疑这又是他们两人想法子把她留在勤政殿呢。
“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日两日了。”夏季依照惯例去行宫避暑是大事,也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去,是得好好同沈凌渊商量过后再安排才行。
明夏从殿外走了进来时,正好望见温映寒在同芸夏说行宫的事。
“娘娘,府里派人递了信,大公子说,上次您想查的那件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望向她手里的信件,“拿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