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劝他去忙政务的意思。
沈凌渊有些无奈,“那朕先走,你再躺一会儿?”
看她耳尖绯红的样子,沈凌渊也明白,有他在这里,她怕是也没法再睡了。
他顿了顿,起身撩开了他那侧的锦被,坐在床边重新给她盖好。
昨夜他留宿在这里实属偶然,下人们未曾来得及准备,索性枕头有两个,那被子也够大,夜深了他也没再唤人过来,想了想便同她睡在一起了。
温映寒见他是真的要走,视线不由得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沈凌渊回眸恰巧捕捉到她的目光,他轻轻笑了笑,“要伺候朕更衣?”
温映寒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听外面动静好像真的没有下人在,依照规矩好像是得她来做这件事的。
沈凌渊也不再逗她了,揉了把她的额发,起身拉开了帷幔。
温映寒坐了起来,锦被自然滑落到腰间。
“不用起来了,朕一会儿唤下人进来。”
透过帷幔被拉开的缝隙,温映寒看见他搭在架子上的龙袍和那深色的锦带,眸光不经意地一瞥,便落在了那在架子边放着的小香囊上。
那是她上次补的那一只。
温映寒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开口“……皇上怎么还带着?”
沈凌渊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随即看到了她指的是什么。
他深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些许变幻,薄唇轻轻勾了勾,“不若皇后再给朕绣一个新的?”
温映寒本是想问他现在还休息不好吗?她可是还记得清楚,那香囊当初是御医配给他缓解疲劳的,说是他夜里少眠。
然而对方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
温映寒正要开口解释,便听沈凌渊悠悠开口道“朕想起来刚刚好像还未罚你……”
温映寒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凌渊垂下视线轻轻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扳指,“念在你是初犯,便罚你再给朕重新绣一个香囊吧。”
这算哪门子惩罚?温映寒怀疑他就是故意想要一个香囊。可绣院的绣娘不是比她手艺要好上百倍,那人乃是九五至尊,想要什么样的香囊不是即刻便有人奉上了。
沈凌渊望了望她手指上的绷带,停顿了一下,“等伤好了再绣,朕不急。还有这段时间想弹琴可以,但一次不许弹得太久。手指恢复了再说。”
温映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是昨晚弹了琴才变成这样的,她当真是喝醉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弹过琴的事。
沈凌渊见她怔怔地没有反应,无奈走回到了床边,“朕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温映寒回过神,看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只得应下“……臣妾知道了。”
他默默点了点头,让她躺了回去,抬手替她重新拉好了帷幔。
帐内光线恢复了一片晦暗。
没过多久温映寒变听见了他唤下人进来的声音。
珠帘前前后后响了几次,下人们无声地忙碌着,直到屋中最后归于平静,温映寒才确认沈凌渊已经离开了。
昏暗之中,她默默望了一会儿帐顶。手指不经意间蹭过沈凌渊刚刚躺过的地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拿被子遮住了自己小半张脸。
……
沈凌渊没用早膳,出了门便往勤政殿的方向走。
刚刚踏出德坤宫,突然左侧传来一道细声软语的女声。
“皇上万福金安。”
柳茹馨本以为得去殿里才能见到沈凌渊,没想到竟在门口遇见了。
这样也好,没有碍事的人打扰。
她俯身行礼,镶着珠宝的金玉步摇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沈凌渊眉心轻蹙,回身望了她一眼。
柳茹馨今日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感受到对方透着过来的视线,内心一阵狂喜。
她自顾自地开口道“嫔妾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今日不是六宫觐见的日子,她来给皇后请安,就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要好。
皇上眼下最重视皇后,她与皇后之间姐妹情深,定能给皇上留个不错的印象,甚至会就此对她青眼有加。
沈凌渊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皇后今日需要休息,改日再来请安吧。”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后面的下人们赶紧跟上,很快将他们之间隔开了好远。
只留柳茹馨脸色发白地站在风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