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在搓胳膊、抖鸡皮疙瘩,王哥虽然没多详细描述当晚看到的那人,但只凭着只鞋子就让人肝颤了。
茶铺子外明明都是艳阳天,可王哥的这番经历说出来,周遭都像是凝了冰,气温都似迅速下降。
果然是,忌讳。
尤其是对还没登山的人来说。
但司野不在乎忌不忌讳的,追问王哥,“就看见布鞋了?对方是男是女呢?”
难住王哥了,摇头,“真看不清,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是……”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说,“就是跟着我们的脚步,我们快那人就快,我们慢那人就慢。”
司野抓住关键,“你观察过?”
王哥叹气,“算是吧,但也没多敢怎么样。”
王哥最初在发现队伍异常后,先是来了番惊恐。但他毕竟游走户外多年,经历过的危险也不少。所以很快冷静下来了,想着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又有可能就是个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也是个迷路的?又或者,心怀歹意?
别怪王哥会这么想,这深更半夜的,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又鬼鬼祟祟跟在他们后面,那不定是什么目的呢,如果坦荡荡的,大可以大大方方跟他们打个招呼。
所以,王哥就冲着“那人很可能是坏人”的念头去了。
于是,他就突然蹲身下来,佯装在系鞋带。
后面的人也没越过他,就停了脚步等他。就这样,整个队伍都暂缓了前进。王哥抻头往后看,问小刘的脚怎么样了?
向导原本在前面走,闻言后也停了脚步,朝后看了一眼。
小刘一个劲说脚没事,又是跟大家道了一番歉。大家都纷纷说没事,人安全就好。王哥又装着去系另只鞋,趁着跟小刘说话的功夫,又去看最后面。
那人还在!
依旧陷在暗影里,唯独那个粗布鞋落在王哥的视线中。那人也没往前走,也停在那。
王哥当时后背一下就冒冷汗了,感觉都是能瞬间打湿衣服的速度。但意外的是,脑子没懵,极端惊骇的环境下他的脑子也迅速转了几回。
不是坏人。
否则他们几个这么说话,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反应,哪怕是坏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赶紧逃走。
那么,就有可能不是人了?
如此,王哥反倒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不清楚别人有没有发现异常,如果他真就是走到最后去看个明白,万一真是什么东西怎么办?那其他人估计也会吓得要命,还能不能顺利走出去那就不一定了。
王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起身的时候冲着最后那位队友说了句,“你搀着点小刘吧。”
这么说有两个目的。
一则是,那人闻言后就上前搀扶小刘了,王哥借机看了一眼,那个粗布鞋真就是像贴在队友后背似的,不管怎么移动,脸就是看不清;
二则,他想的是,如果真是不干净的东西,那名队友一直走在最后也挺危险,跟小刘相互扶持而走还有个照应。
司野听到这,不解,“为什么不调整一下队形?或者,你可以走最后边。”
他的意思挺简单,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跟着他们,王哥直接绕到最后面看一眼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来得及看王哥的反应呢,就听程斩在那边低笑一声,司野正好跟他背对背坐着,所以听得特别清楚。
还纳闷呢,这有什么好笑的?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好笑吗?
这时就见王哥挺是别别扭扭地说,“我其实……也害怕。”
司野恍悟,也明白程斩低笑的原因了。
而桌上其他人都纷纷附和的,“换成谁遇上这种事都会害怕。”
换言之,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司野则心想,那也未必,换成我和程斩就不会害怕。
“后来我们就走出来了。”王哥接着说,“等回了大本营后,小刘才跟我们说,他不是无缘无故掉进山坳里的。”
说到底小刘也有不少户外经验了,所以不会像新人似的不管不顾去冒险。小刘跟王哥他们表示,当时他是觉得大本营里有点闷,又睡不着,于是就到外面透透空气。
也就待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小刘就隐约觉得不远处像是有什么东西。他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个人。
就站在旁支的岔口,隐隐约约的,手电筒的光源照不到那么远,但能确定就是人,然后朝着深处走去。
小刘第一念头就是大本营的人,因为这么晚了,又是在这个地方,肯定都是跟着要登山的。小刘也是好心,生怕那人是迷路了或者纯粹出于好奇,他便喊着那人并朝着深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