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就回医院。”瞿耀强势地做出决定,姜州没有反抗。
瞿耀让我先陪着姜州一起待在屋里,他去外面把车开进来。
s市的夜间温度常常在零下,姜州本就在发烧,再出去一冷一热地瞎折腾,病情肯定会加重。
我扶着姜州,和他并排站在玄关。
“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可我好像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他牵起唇角,笑容中透着淡淡的苦涩,“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才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还害得你不能好好享受假期……”
“回来是我自己的选择,怪不了你。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见不得他这样,每每总会心软。
姜州问我:“你就这么走了,阿姨怎么办?”
“她有同学一起,互相照应着,应该没事。”我虽这么说着,但心里其实也挺担心,打算明天一早再飞过去。
“阿姨她……生气了吗?”姜州问得小心翼翼。
我妈当时那个态度,看起来不怎么生气,就是无奈。
“没有。”我说,“实际上,要不是她让我回来,我现在可能还在纠结。”
“那我下次见到阿姨可得好好谢谢她。”姜州笑得自然了一些。
因此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下次他要见到我妈,我妈可能不会给他好脸色。
瞿耀在外面鸣笛,提醒我们该出去了。
我把灯和暖气全都关上,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冻得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瞿耀就等在门外,见我们出来,忙从我手中接过姜州,扶着他快步回到车上。
姜州的石膏体积不小,也怕人磕着碰着,便一个人霸占了后排。
我一上车,就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瞿耀开了空调,等车里都暖了,才叫我们。
——真是个与不羁外表不符的体贴的人。
我们先把姜州送回医院。
姜州从医院里离开却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其中自然有护士的失职。
瞿耀和言良大概找过人家麻烦了,几个小姑娘看到姜州回来,眼睛都红了。听说他发了烧,又忙前忙后地给他量体温、输液。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给他买点吃的。”瞿耀对我说。
我点头。
一个小护士闻言主动提出:“我有焖烧杯,要不要给病人焖点粥?”
“不麻烦了,谢谢。”瞿耀婉言谢绝了人家。
他脸上带着笑,那小护士却仍是战战兢兢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我悄咪咪地问他:“你们是把人家护士怎么了?她们怎么都这么怕你?”
“我没把她们怎么样啊,我从头到尾都对她们很客气,是言良非把他们院长叫过来,跟个黑社会似的在那儿撂狠话,说姜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这一层楼所有的护士丢工作。”瞿耀甩锅向来甩得溜。
我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
言良那人本身就透着一股“不良”的黑社会老大气质——这一点完全跟他的名字背道而驰,医院里的小护士又都纯良惯了,肯定经不起他那一吓。
这要是我,以后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其实言良这还算好的了。”瞿耀诋毁完言良以后又帮着他说话,“你是没见过他真正狠的样子,啧啧啧。”
“但是——我们俩再狠吧,也不及姜州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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