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亮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瞿耀沉着脸,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屏幕。
陈亮起初只是和姜州说话。
监控视频没有声音,我们也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能够看到他脸上张扬的笑。
姜州则从始至终都垂着头,嘴巴没有张开过一次。
他这消极应对的态度大概惹恼了陈亮,陈亮伸手推了他一把,姜州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对着他说了句什么。
张经理帮我们还原当时的情况:“姜先生说的是:‘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们注意影响。’”
他这一句话说完以后,陈亮又连着推了好几下。
这明显挑衅的行为并没有激怒姜州——或许激怒了,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姜州并没有还手。
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却被那些人挡住了去路。
姜州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张经理说:“姜先生在威胁那些人,说要报警。”
也因为这样,那些人把他围了起来,合力从他手里夺走了手机,又对他拳打脚踢。
那场面太过暴力血腥,我看不下去,对张经理说:“够了,就到这里吧。”
张经理暂停了视频。
我问秦逸风:“这个视频,加上姜州身上的伤,够那些王八蛋坐几年牢?”
秦逸风睁大眼,不解地问:“姜州不是说不告那些人吗?”
“你咽得下这口气吗?”我问他。
秦逸风摇头,“可……”他有些犹豫,“姜州自己不愿意告,我们越过他去做这些事情,他会不会不高兴?”
瞿耀听到我俩的对话,插进来问:“姜州为什么不愿意告?”
“他不是断过陈亮一只手么?他现在没权没势了,怕陈亮跟他翻旧账。”我回答。
“他没权没势了,还有我们呢,这旧账陈亮敢翻?”瞿耀冷笑,“要是姜州实在不愿意把这事儿闹上法庭,我们多的是办法整那群王八蛋,也不一定非让他们坐牢。”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先跟言良通个气,他手底下那些人……打架都挺厉害的。这回陈亮和他那群朋友,恐怕就不只是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瞿耀面露狠戾。
“喂喂喂!”秦逸风敲了敲桌子,终于无法忍受地吼道:“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律师!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论违法犯罪的事情行吗!”
最后我们仨达成了共识:作两手准备。
这边秦逸风去收集证据准备资料,方便以后打官司;那边瞿耀跟言良联系,给陈亮那些人一个小小的“警告”,让他们不敢再找姜州的茬。
至于姜州本人……我们都默认了他有秦卿照顾,不需要我们给予太多关心。
更何况,他自尊心那么强,恐怕也不太希望在这种时候面对我们。
后来张经理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姜州这事儿怎么处理,要不要给他办停薪留职。
我让他不用管,直接去人事部给姜州办了离职手续。
人事部经理还很诧异:“这才刚入职呢,怎么就又离职了?”
我笑了笑,没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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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回家吃饭。
自打搬回家以后,我妈就很少主动找我,总是我有事没事给她打个电话聊聊天,或者干脆过去看看她。
她自己说是因为我工作忙,怕打扰到我,但我知道,实际上是她还没有从我爸去世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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