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没有接我的话,x光一般犀利的视线从我的身体上扫过,“哪里被打了?还疼吗?”语调倒是温温柔柔的,透着关心。
我立刻收起了竖着的尖刺,也跟着软化下来:“就腿被踢了两脚,没什么大碍,已经不疼了。”
此刻我穿的是长及脚踝的九分牛仔裤,贴身的那种,恰好将腿上被郭乾乾踢出来的淤青全部遮住。
我原以为姜州会就此罢休,不曾想他直接将我撂倒在床上,不顾我的反抗扒掉了我的裤子。
“臭流氓!”我恨恨地骂,想要拉过被子将腿遮住,却毫不意外地被姜州制止。
他半跪着,手掌轻轻抚触我腿部的淤青,双眸一点一点变得晦暗。
“没什么大碍?”他的声音既冷又沉,危险至极。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他的拇指按住我的一片伤处。
疼痛感由下及上,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已经不疼了?”他冷笑着,眼底不见一丝笑意。
“那我还不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干脆撒起了泼。
反正姜州也不可能真的伤害我。
“你看看!就你现在这个可怕的样子,谁敢跟你说实话啊!”
姜州被我气笑了:“所以你骗我还是我的错咯?”
“对!”我理直气壮地点头,“你要好好反省,改掉这一身破毛病!”
姜州没好气地瞪我一眼,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阴沉,笼罩在我上方的巨大压迫力也顷刻消失。
“擦药了吗?”他问我。
我老老实实回答:“忘了。”
“是忘了还是不准备擦?”姜州斜着眼睨我,凉凉地问。
“真忘了。”我没骗他。
这伤就看起来恐怖,实际上如果不去碰,真感觉不到疼。
“你先去洗澡。”姜州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然后我给你擦药。”
姜煦天天上蹿下跳,磕着碰着是常有的事,因此我们家常年备着各种治跌打损伤的药,且多数时候由姜州亲自出手给她上药,以至于他按揉淤血的技巧如今娴熟得堪比中医馆的大师。
姜州给我擦药的时候,我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他一遍:“你不要去找人家家长的麻烦哦!”
倒不是我圣母心泛滥,只单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给其他家长留下一种我们不好相处的印象。
怎么说姜煦都还得在这所幼儿园里待四年,我不希望她因此而被同学孤立。
姜州不说话,我继续给他讲道理:“不论人家孩子干了什么,你女儿先动手就是不对。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要是你女儿被打了,你是不是也得冲过去把人家长揍个半死?”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管。”姜州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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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姜煦回来告诉我:“妈妈!郭乾乾不在我们班上啦!好像去了7班!”
关于这件事,班主任早上就给我发了微信,转述了园长下发的通知。
郭乾乾妈妈也从3班的家长群里退出去了,但先前与她抱团要求凌严换班的几个家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声讨,只不过这一次是冲着我们来的:
“凭什么让郭乾乾换班?不是姜煦打了郭乾乾吗?”
“对呀!魏老师,你这偏心得也太过了吧?”
“之前就听我们家孩子说魏老师最喜欢姜煦,在班里天天表扬她,多出来的小零食也会偷偷地拿给她……这些我们都可以不计较,可这次姜煦动手打人了,魏老师你还要包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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