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隔了好几层的屏障,我只能听见外面两个人在说话,至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突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
“我说姜州,你这房里该不会藏了人吧?”冯云云笑嘻嘻地说。
我心头一紧,吓得屏住了呼吸。
“我以为你会将心比心,少八卦一点别人。”姜州的声音冷冷的,透着些许不耐烦。
“床上的被子皱巴巴的,所以你刚才是睡觉了?”冯云云问。
“怎么,我不能睡觉吗?”姜州反问她。
“能,当然能。”冯云云笑得打颤,“我来之前刚给姚悦打过电话,巧的是,她也在睡觉,你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她这明显话里有话,我脸上的热度再度升起,双手把膝盖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看完了没有?完了赶紧出去,我还要换衣服!”姜州这语气,听起来有点像恼羞成怒。
“急什么?浴室还没看呢!”冯云云说。
紧接着,我听见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变远,又重新靠近。
“还真没人啊?”冯云云似乎十分遗憾,“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用?”她又开始埋怨姜州,“人家要走你就真让她走啊?就不知道留她一起吃顿晚饭么?”
“行了,我要换衣服了。”姜州强行把她赶出去,锁上了房门。
我听见他走到了衣柜前,将衣柜门一扇扇地打开。一直到最后,才到我躲着的这一格。
“不闷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向我伸出了手。
我摇了摇头,身体没有动。
“等你们走了我再出去。”
万一待会儿冯云云又闯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随便你吧。”姜州没有勉强我,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先前的那一身衣服。
“哎——等一下!”我叫住他。
“嗯?”姜州转身,疑惑地看我。
我手脚并用地从衣柜里爬出来,握住他的胳膊,将他转了个面,背对着我。
他这衣服大概换得挺急,衬衫的一截后摆露在了裤子外面。
“怎么了?”他问我。
“你站着别动。”我吩咐他,随即把那一截布料拉高了一些。
因为我的动作,姜州的后腰露出来了一段。我无意之中一眼扫过去,忽然发现他的腰侧多了一道粉色的疤。
当初他被陈亮带人揍断胳膊和腿,我照顾过他好一阵,也见过许多次他的身体,很确定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一道疤。
而且这疤也不像是被人打伤的,更像是做了手术后缝合留下来的。
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爸身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疤。
更凑巧的是,他的那个换肾手术,也是在近乎相同的位置开了一道口。
莫非……姜州也做了肾移植手术?
可是,他的身体一直挺健康,也没听说肾脏有什么毛病啊……
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中。
难不成是……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全都能够对上了。
我无意识地捏紧了他的衬衫,力道大得指甲都陷入肉中。可掌心这一点点的刺痛远远比不上心脏的抽痛,我咬紧了下唇,努力控制着自己,才勉强阻止了眼泪的上涌。
“姚悦?”大概是我半天没有动作,姜州终于再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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