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脸出门。
一想到我刚才编造的“法式大餐”的谎言……我抱着脑袋又打了个滚。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房门被人敲响——不用想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干嘛?”我把蒙着脑袋的被子扯下,声音干巴巴的。
“吃饭吗?”姜州问我。
这句话于我的诱惑力无疑是无穷大的。
可我拉不下脸。
我思考了又思考,犹豫了又犹豫,最终决定放弃尊严。
我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我匆匆忙忙地靸上拖鞋跑到门边,大力地拉开门。
“吃!”
这短促而有力的一声把姜州吓到,但很快他就露出一个笑,带了那么点儿戏谑的。
“没有小羊排,只有炸鸡,吃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龇了龇牙,怒视着他。
可就在此时,客厅里飘来阵阵炸鸡的香气,我深吸一口——
算了,我肚量大,不跟他一般计较!
最后——
我俩并排坐在沙发上,我怀里抱着一个全家桶,边看着电视边啃炸鸡。
姜州时不时地帮我递一下纸巾和可乐,再唠叨几句:“慢点吃,别噎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反正他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刻意再演。
“我饿了一个早上好不好!”我喝了一大口可乐,勉强把塞了满嘴的鸡肉吞下去,随即为自己叫屈:“还跟我那两个叔伯大撕了一场,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体力!”
姜州眉心微皱,“你那俩叔伯又去阿姨那里闹事了?”
“对啊!”我点头,“他们跟鼻涕似的,甩都甩不掉,天天就想着法子想从我们家捞钱。我爸不在,我和我妈才不会惯着他们!”
“这次要钱是因为什么?”姜州问。
“他们要钱还需要理由哦?你也太高看他们了!”我翻了个白眼,“总归不是家里没钱了想来敲一笔,就动动嘴的事儿,多轻松。不过他们倒挺搞笑的。”我冷笑出声,“上次我妈去医院看望我爸被姚敏撞见了,以为他们俩有‘奸情’,所以那两家人今天一块儿上我妈那儿‘讨伐’她,叫她把房子让出来,免得她拿着我爸的钱养别的野男人。你说,要是他们哪天知道了他们口中的‘野男人’就是我爸本人,会是什么反应?”
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场景。
肯定又是一场好戏。
“这个……按照叔叔目前的情况,跟你们相认恐怕得等很久了。”姜州兜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但是——”他话锋一转,“要是叔叔自己想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得了吧。”对于这种可能性,我压根没抱希望,“要我爸想通,那比等到合适的肾源还要难。”
我爸脾气又倔,死要面子的德性跟他大哥一模一样。
要他向我妈承认现在这个“残缺”的人是他自己,大概比让他死还难受。
“其实……”姜州抿了抿唇,迟疑了几秒后开口:“你要想整你那两个叔伯,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整他们做什么?”
我一点儿也不想整他们,我只希望能跟他们永远不来往。
更何况,要把他们整得太惨,最后他们还得来我们家闹事。
“要是能把他们两家都整得鸡犬不宁,没心思来骚扰阿姨呢?”姜州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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