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怔了一瞬,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对不起。”半晌后,他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消除掉你对我的伤害吗?能让我们的孩子回来吗?”我其实只是想刺激他,可到了后来,自己也觉得委屈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悦悦……”姜州彻底没了气势,他长臂一伸,强制性地把我揽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住我的额头,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声带的震颤。
“对你的伤害,我会尽量弥补。至于我们的孩子……我还你一个,好不好?”
姜州去了公司。
早上的最后,虽然我有一肚子怨毒的话想说,但还是憋住了。
反正说什么都不能让姜州放了我,我又何必去浪费那个时间。
不如早点让他离开,我也可以早点实施我的逃跑计划。
姜州买的这套婚房是栋两层的小别墅,占地面积不小。别墅外头是个配套的院子,被姜州打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园。
我虽从没出去过,但也从阳台上窥见过院子的一角。小孩子喜欢的秋千、滑梯、蹦床、沙池,应有尽有。
看到这些,我总能想到我失去的那个孩子,之后情绪就变得低落。
久而久之,就不太喜欢往阳台上去。
姜州大概知道我的心理,所以没在这一点上防备,封死了一楼的落地窗,却没封阳台。
我去厨房里找了把剪刀,把床单剪成一条一条的,头尾相连的绑在一起。最后,把这一长条勉强拼成的“绳子”,一端绑住阳台的围栏,一端绑在我的腰上。
围栏的上端是平的,很窄,但不影响我站起来。
站在阳台上看,感觉二楼挺矮,但多了个围栏的高度,我忽然有点害怕,两条腿打起了颤。
可我心里清楚,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那棵大树就在距离我两三米的地方。
我闭了闭眼,一咬牙,纵身一跃——
有风从我的耳边刮过,我的心脏甚至在这一刻跳停。
我看准了一根枝丫,手臂一伸,用力握住。
成功的那一刻,我的喜悦无以言表。
我在树上吊了一两分钟,平复了一下我狂乱的心跳。
随后,我慢慢地向着大树的主干挪动,最后抱着它粗壮的枝干滑下。
双脚踏上实地,我竟激动得哭出来,半点不记得掌心被树枝划破的伤口。
我解开腰间的“绳子”,猫着腰绕着别墅转圈,观察着院子的地形,寻找出去的办法。
院子的围墙很高,单凭我自己,肯定翻不过去。大门是上了锁的,也要密码才能开。
我很是沮丧。
难不成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忽然我想到姜州临走前说过,霍随中午会过来给我送饭。
那个时候,大门会打开。
只要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跑出去,就有机会找到其他人求救。
于是我躲到了大门边上,数着时间等着他的到来。
今天是个大晴天,温度很高。虽然有围墙可以遮阴,但在外头呆了许久,我的衣服已经全被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我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仔细听着围墙外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我迅速扶着墙站起来,紧张得心跳加快。
汽车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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