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在南方,冬天最低气温在5度左右徘徊。虽然每年不说一场雪不下,但次数少得可怜,且时间短到地上都没法落白。
所以,雪这东西,在s市算是个稀罕物。
我一下忘了被人惊扰好眠的不爽,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还没到上班族出门的时间,滨江大道分外空旷宁谧,只能听到不远处长江上偶尔的船笛,以及我身后男人清浅的呼吸。
我的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一个词——幸福。
这样的想法却让我吓了一大跳。
“在想什么呢?”姜州问我。
“我在想——”我的指尖在玻璃上划拉,冰凉的触感让我找回了理智,“江边风景挺美的,以后老了可以考虑在这里安家。”
“为什么要等老了?”姜州皱眉,“如果你喜欢,我们这周末就去看房。”
“你有钱吗就看房?”我转头横他,“江边的房子多贵你知道嘛?咱们俩加一块儿,至少得奋斗二十年才能买个小户型。再说了,这边交通也没‘千禧龙湾’方便,我要搬这儿来了,每天至少得少睡半个小时。”
对于我这种每天早上没有闹钟起不来床、定了闹钟还要赖床的人来说,少睡半个小时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懒得你。”姜州没好声气地说,还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但他眼角眉梢满溢的笑意将他此刻的好心情展露无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买不起房子还这么高兴,却也没故意破坏人兴致地去问。
我们俩在酒店吃了早餐,他开车把我送到广电大楼。
我在门口碰到了秦卿,她的保姆车恰好停在姜州的车前。她关车门的时候我从车里下来,姜州在第一百零一次地提醒我下午一定要等他来接。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再说了,真比我妈还唠叨!”我不耐烦地甩上车门。
响声有点大,秦卿回了头。
下雪的天,我裹着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在姜州的逼迫下用毛线帽、围巾和手套将自己全副武装,她却只穿了一件大衣,扣子一颗没扣,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和短裙。
我看着她光溜溜的大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得多冷啊。
秦卿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两秒,又转向旁边姜州的车。忽然,她的脸色丕变,随后转过身去,不等助理把车里的东西搬完自己就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快步往大楼里走去。
她这样的反应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惹得她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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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雪让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编辑们亢奋得不知所以,要在外面跑一整天新闻的记者和摄像们一个个则都在叫苦不迭。
有编辑打趣老于:“你们昨晚近距离观赏了焰火表演,是不是和电视上看到的有很大不同?”
“是啊!不同着呢!”老于翻了个白眼,“冷风吹着,机器扛着,还要提防着不被别人踩到。下次要再有这么好的事,你帮我去得了!”
听他们提到焰火表演,我才想起来被我扔下的陈熙。昨晚姜州突然冒出来把我带走,又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我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把陈熙给抛到了脑后。
趁着洛洋没出来,我赶紧从包里摸出手机。一天一晚上没充电,我的手机还有10%的电量,屏幕上却没有一通未接来电,或者一则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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