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黑了个透。
派对仍在进行当中。
挂在客厅中央天花板上的彩色灯球不停闪烁,五颜六色的光线来回摇摆,营造出一种热烈又暧昧的氛围。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踩着昂贵的真皮沙发疯狂热舞的女人身上。
她的舞蹈不成章法,融合了网络视频里常见的时髦动作以及古旧的广播体操,看起来诡异却又新奇,引得不少人跟着模仿,还有更多的人起哄尖叫。
“天呐,姜!”amy跟男友亲热完从房里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她急忙甩开男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将姜煦从沙发上拽了下来。
浓重的酒气让她忍不住皱眉:“天!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姜煦还残存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认出amy后,她咧嘴一笑,憨憨地炫耀:“他们都说我舞跳得好!”
瞥见周围一群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amy警惕地把姜煦搂进怀里,费了老大的劲带着她上了二楼。
派对在一楼举行,二楼是“禁|地”,要安静许多。
姜煦一点儿也不听话,一路上都在反抗,嘴里不断念叨着:“你放开我!我要去跳舞!我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舞后!”
amy反锁上门,从她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用她的指纹解锁过后便不再管她,在床上坐下专心翻着她的通讯录。
姜煦通讯录里的人几乎全是学校里的导师和学弟学妹,关系说不上亲近,自然没法指望对方来接她回家。
“姜,有人能来接你吗?”amy转头问道。
姜煦已经脱鞋爬上了床,伴着从楼下隐约传来的音乐声,跟孩子似的又蹦又跳,还时不时地发出类似于“呜呼”、“哦耶”的奇怪叫声。
听得amy尴尬得脚趾抓地。
姜煦大着舌头,含糊地吐出一个名字:“凌严!”
见amy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又补充说明:“让凌严来接我!”
“凌严”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m国人,但在amy的印象里,姜煦身边似乎并没有熟识的同乡。
联系上姜煦的反常,amy很快有了猜测:“凌严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姜煦点头,火气一下冲上脑门:“对!就是他个渣男!白眼狼!负心汉!”
她念叨的那些个词amy压根听不懂。
“你手机里存凌严的号码了吗?”amy问。
“存、存了!我给你找!”姜煦一把抢走手机,因着意识的混沌,把通讯录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都没能准确地找到凌严的名字。
最后她气恼地扔了手机,瘫坐在床上嚎啕大哭:“没有了!没有凌严的号码了!他把我删掉了!他不要我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amy看得胆战心惊。
“好了好了,别哭了!”amy赶紧过去抱住她,一面安抚,一面偷偷捡回了她的手机。
姜煦哭了好一会儿,大约是累了,又或是酒精上了头,她闭着眼,老老实实睡着在了amy的怀里。
amy总算松了一口气。
姜煦通讯录里的姓名都是存的英文,amy连蒙带猜,拨出了一个可能是凌严的人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
“嗯?”冷淡的男声充满磁性。
amy愣了半秒,那人又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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