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出于好意,但他的发言让我不怎么舒服。
尽管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可一切追根究底仍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自己跟凌严接触过,他正不正常,我很清楚。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我没跟他争辩。
等他们走了,我问姜州:“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凌严啊!就刚才崔婉瑜爸爸说的那些。”
“他消息挺灵通的,应该大部分是真的。”姜州对崔婉瑜爸爸的肯定让我的心骤然一沉。
“可我觉得凌严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危险。”我提出自己的观点。
“‘不正常’有很多种解释,我小时候也有很多人觉得我不正常,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姜州抬眸,戏谑地看着我,眼里掺杂着一点点的不甘与委屈。
我连忙将他抱住,狗腿地表明态度:“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对你可是一点偏见都没有!你别忘了我还帮你抄过作业!”
“嘁。”姜州冷嗤一声,语气酸溜溜的,好像更加委屈了:“也是,你那个时候心里只有学习,其他人怎么样你一点都不在意。就连我喜欢你,你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每当他开始翻旧账,我唯一能做就是老实听着,一句话不说——因为这种时候往往多说多错。
好在他这一次很快就转回了正题:“所以凌严究竟正不正常,你们——包括凌家那群人,都没有跟他相处很久,不能过早地下结论。我反正是相信我女儿的判断能力,她有权力决定自己交什么样的朋友——当然我依然希望她身边的臭小子越少越好。”
姜州这一番话让我豁然开朗。
姜煦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在这些方面,我们确实不应该干涉太多。
倘若凌严真的不好,姜煦以后自然会远离——就好像她对郭乾乾那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姜州忽然正色,“我会让人调查清楚凌严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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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严的保姆没再联系过我。
我主动给她发了两条短信询问是否需要我帮忙向凌严家长说明情况,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周一依然是我送姜煦上学。
在幼儿园门口,我们碰巧遇上了凌严。
他身边的保姆换了一个,比先前那位李阿姨更加的不苟言笑,也更加的神经质。
姜煦不过跟凌严打了声招呼,她便警觉地挡在了凌严与姜煦中间,硬生生隔开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
“不要跟外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说话。”她严厉地教训凌严,而后恶狠狠地瞪我:“管好你女儿!别来勾搭我们家小少爷!”
她的用词过于侮辱人,我忍不住回击:“首先,小朋友之间的友情是很纯洁的,请您不要说得那么不堪;其次,就万家集团那体量,我们家还看不上,请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哟,万家集团您都看不上了?”郭乾乾妈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用她那一贯的嫌弃眼神将我从上到下地打量一遍,说出来的话依旧尖酸刻薄:“您别的本事没有,大话倒说得一套一套的嘛!”
她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压根不值得我多费口水。
所以我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直接偏开脸去将她无视。
“走吧。”我牵着姜煦,加快脚步将她们甩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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