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就是死皮赖脸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你们家孩子继续留在3班,以后可能也没有一个人跟她一起玩!小孩子被孤立会对心理造成伤害的,你确定要这样?”
“被孤立”这三个字刺痛了我的眼。
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也能够想象到被班里其他人孤立的痛苦。
我又私聊姜州:“够了,我明天就去找班主任给姜煦换班。”
姜州的态度很坚决:“不换!”
我的脑袋越来越疼,劝他:“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跟那些家长们争输赢的时候。姜煦要真被孤立了,以后有咱们难受的。”
“姜煦不会被孤立的,你看家长群。”
经姜州提醒,我把聊天界面切过去。
一个群里备注为“崔婉瑜爸爸”的人说:“我认为姜煦没有错,我不会让我们家孩子参与孤立或其他形式的霸凌活动。”
家长群里几乎都是孩子妈妈发言,冷不丁蹦出一个爸爸来,还是为着姜煦说话的,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问姜州:“你认识崔婉瑜爸爸?”
姜州回答:“见过几次面,不熟。好像是个官二代,不记得他爸是哪个局的局长了,官还挺大的。”
随后又发了张聊天记录的截图过来。
崔婉瑜爸爸几分钟前大概是通过家长群加上了姜州的微信,确认了姜州的身份后,极热情地套了几句近乎。
——我料想得没错,崔婉瑜爸爸的“挺身而出”,果真是冲着姜州的面子。
群里的舆论风向因此而快速扭转。
“我也不同意孤立姜煦!更不同意孤立班里的任何一个孩子!”
“孤立也是校园霸凌的一种!我们不能以暴制暴!”
“既然姜煦的家长都承诺了她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那我们就给姜煦一个机会吧!”
“对啊,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呢?改了就好了!”
……
我忙敲上一句:“多谢各位家长的理解,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
这事儿至此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我让姜州给崔婉瑜爸爸好好道个谢,等有空了,再请他们一家人吃顿饭。
姜州一一照做。
“我现在能回家了吗?”他问我,附上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反问他:“你应酬完了?”
姜州又是一串委屈的表情发过来。
“行了。”我打断他,“你回来吧。”
姜州回来得很快,差不多就是平时从公司到家的时间。
他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一进屋就开始看我的脸色,一举一动都格外拘束。
“吃饭了吗?”我问他。
“在公司食堂随便吃了点。”他说。
“来坐。”我扯了个笑,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空位。
姜州皱着脸,不情不愿地往这边挪。
他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可以跪键盘、跪榴莲、跪任何东西,只要不睡书房。”他抢先提出自己的条件。
我不冷不热地睨他一眼,他立刻改口:“睡书房……也不是不行。”
“知道错了吗?”我又问。
“知道了。”姜州认错的态度极好,与先前在家长群里与其他人硬碰硬的模样天差地别。
我虽气恼他的冲动,但也清楚他只是想替女儿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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