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煦刚两岁半的时候,姜州就让秘书给他搜集了一堆幼儿园的资料,公立和私立都有。其中私立又包括双语国际、蒙特梭利等各种类别,看得我头晕脑胀、眼花缭乱,于是把这事儿全权交给了姜州做决定。
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咨询了身边无数个有孩子的朋友,综合他们的意见,把姜煦送进了市内排名第一的枫叶国际幼儿园。
枫叶国际幼儿园离我们家挺远的,开车过去得近一个小时。我担心孩子起得太早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原本打算让姜煦寄宿,可姜州舍不得。
他理直气壮:“煦儿这么小,我们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陌生的地方呢?万一她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心理受创了呢?”
我辩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
最后为了孩子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健康,姜州在幼儿园附近的小区买了套二手房,重新装修过后,我们一家三口搬到了那里。
去幼儿园的前一天。
因为我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给姜煦打“预防针”,她表现得还算淡定。
在她看来,上幼儿园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和小朋友们做游戏,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倒是姜州,紧张得一整晚都没睡着觉,在床上不断翻来覆去。
我被他吵得不行,烦躁得一脚踹过去。
姜州闷哼一声,随即从背后黏上来将我抱住。
“老婆……”他在我的耳边吹气,声音轻轻打着颤,“怎么办,我不想把煦儿送去上幼儿园了……”
我一个激灵,瞌睡全醒了。
“你冷静一点。”我握住他的手,尽量平静地安抚他,“大部分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煦儿适应力那么强,没有问题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说的并不是什么假大空的话。
姜煦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活泼开朗、大方又自信。
我们搬过来才一周的时间,她就已经和小区里同龄的小孩子打成了一片,还顺便俘获了家长们的“芳心”。
“不是这个原因。”姜州吸了吸鼻子,语气竟有些委屈,“我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让煦儿离开我。”
幸好姜州躺在我身后,看不到我翻出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男人怎么比我还要多愁善感!
“煦儿并没有离开你。”我纠正他的说法,“她只是去上幼儿园,每天都会回家。”
“那万一她被幼儿园里的小兔崽子拐跑了呢?!”姜州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配得上我们家煦儿!”
我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大约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了女儿的父亲最大的烦恼都是相通的。
但我没料到,姜州的这个烦恼会来得这样早。
不过——
“你们家煦儿不会被幼儿园里的小兔崽子拐跑的。”
因为,他们家煦儿的心早就挂在了某个老男人的身上。
——当然,这话我不会说给姜州听。
否则某个老男人可能会性命不保。
——哪怕他是姜州最好的朋友。
“最好是这样。”姜州恨恨地说。
第二天。
姜州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六点不到就爬起了床。
幼儿园要求走读的孩子八点钟到,统一供应早餐。
姜州硬生生把女儿留到了八点半,与她在家里共进完他亲手烹制的早餐后,赶在八点四十上课之前,把她送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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