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俩以前就睡过一间房吗?那个时候我们还连证都没领呢,你怎么就不觉得‘不太好’呢?”我被他这个荒谬的理由气笑。
姜州有一些尴尬。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他的双眼到处乱瞟,就是不看我。
这心虚的样子,没有鬼才真的是有鬼了。
不过,要搞清楚真正的原因,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既然已经搬过来了,天天和他相处,多的是时间查明真相。
“行。”我说。
大概是我的反应太平静,姜州偷偷地瞄了我几眼,像是在看我的脸色。
我把他赶出去:“我要洗澡睡觉了,晚安。”
我关上房门,把姜州慌张的脸隔绝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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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干头发,我感觉口有点渴,去了厨房倒水。
回房的时候,恰好碰到姜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着整齐的睡衣,不像以前只围着一条浴巾就大大方方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看见我,他似乎受到了惊吓,第一反应不是跟我打招呼,而是低头朝下看去,还用手扯了扯上衣的下摆。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问我:“你怎么还没睡?”
他脸上的笑容格外僵硬,比不笑的时候难看许多。
我扬了扬手里的一次性纸杯,说:“口渴,倒杯水喝。”
姜州“噢”一声,盯着那只一次性纸杯看了几秒,说:“明天晚上去逛超市吧,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点点头,说:“好。”
伴随着这个话题的落幕,我俩的交谈也戛然而止。
“那……”姜州干笑着,指着书房的方向,“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你喝完了水早点睡。晚安。”
不等我回答,他就擦着我的袖子径直走过去。
他的速度很快,有那么一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呵。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一口把杯里的水喝完,手上一个使劲,把空了的纸杯捏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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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我睡得不会太沉。
姜州的反常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我一直惦记着,更是睡不踏实。
以至于半夜门锁刚一响,我就惊醒了。
这小区的安保虽然不算强,但也没到能让人随意闯空门的地步。
况且家里还有一个姜州,他近来为“失眠症”所困扰,如果真有人闯进来,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绝不会让对方有机会进到我的房里。
所以,这会儿来的,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姜州本人。
他煞费苦心地把我安排到另外一间房里,摆明了是不想跟我睡在一起;可现在又偷偷摸摸地过来,我实在很好奇,他到底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于是我“按兵不动”,跟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我一面侧耳听着他的动静,一面又努力忽略着他的动静,让自己的呼吸更加的平稳自然,以免被他发现端倪。
姜州的动作很轻。
他似乎没有穿鞋,是光脚踩在地上。
若不是仔细辨认,压根就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他越走越进,在某一个时刻,我感觉到身侧不算柔软的床垫凹陷下去了一块。
在那之后——他就没有了动作。
我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穿透浓稠的黑暗,投射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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