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倒更引人怀疑。
不过这事儿显然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可以稍稍放一放,等我爸手术做完了再慢慢问。
我们仨一起进了病房。
我爸早就换好了衣服,焦灼地坐在病床上等着手术室的护士来接。
越是临近手术,人就越容易紧张。
明明前一天还信心满满,这会儿他居然问我们:“这次手术要是失败了,我会不会死?”
我们仨轮番安慰着他,但没多大作用。
一直到进了手术室,他都没能放松下来。
手术室的门在他进去以后就关上,我们全都被留在了外面。
周围是和我们一样等待着的家属,对面供人休息的长椅已经被坐满。
“走吧,下去吃点东西。”言良提议,“反正叔叔这手术得好几个小时。”
因为担心我爸,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滴水未进,现在却仍感觉不到饥饿。
“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待着。”
只有站在这里,我心中的不安才能够被稍稍压下去一些。
温度低到个位数的天气,在感觉不到丝毫暖气的医院长廊里,我掌心的汗却不停地往外冒出。
我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手术室里的我爸身上,哪里都不想去。
“那可不行。”言良却表现得很强势,“你必须得跟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否则就别怪我们俩在大庭广众之下‘绑架’你。”
我知道言良是出于好意,可我真的吃不下。
“我真不想去。”我说,“你们就别勉强我了。”
言良和瞿耀对视一眼,瞿耀冲他点了点头。
我还没看清他们俩用眼神到底交流了一些什么,两只脚忽然就腾了空——言良把我抱了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等到我反应过来,周围群众异样的眼神让我的血从脚底涌上了头顶,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
“行了行了!”我连忙拍打着言良的肩膀,小声地说:“快放我下去!”
言良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等进了电梯再说。”
而他也说到做到,一进电梯就把我放下。
早晨的电梯里挤满了人,我俩以那样一个亲密的姿势进去,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低下头,站在离门最近的角落里,努力忽视着其他人意味不明的注视。
中间有人下去,也都会刻意转头往我这边瞟上一眼。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大家免费参观。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我第一个冲了出去。
言良和瞿耀也连忙跟上。
饶是我一路小跑,也没法将他们俩摆脱。
“跑什么呀你!”言良走到我身侧,嬉皮笑脸地问。
我狠狠瞪他一眼,“你说呢?!”
“哎呀,那不是你不肯配合吗!”言良顺手就把锅甩到了我的头上,“要是你一开始就答应了,我能采取这种‘暴力手段’吗?你想想看,我是一个多么爱好和平的人!而且,我抱着你走在路上,其他人也会议论我的好不好!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男,平白无故被你占尽了便宜不说,还被大家在背后嚼舌根,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他这样的理直气壮,让我不禁开始反思:到底是不是真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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