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层空调被压根就没有隔音的效果,缩在被子里,我依然能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大概是见迟迟没有人开门,“黑影”开了口:“姚悦!”
我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还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这么像是……姜州。
但我并不相信门外站着的是真正的姜州。
就算姜州真的把事情处理完回来了,也不该来临溪古镇,更不该在半夜两点多来临溪古镇。
“姚悦,你睡了吗?”姜州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依旧不理会。
没一会儿,外面没了动静。
我正庆幸着,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赫然正是姜州!
我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
这算什么?午夜凶铃吗?
因为无人接听,电话在两分钟后自动挂断。
“姜州”没再打来,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我小心翼翼地点开——
“我在你房间外,开门。”
还是姜州。
我的理智逐渐回笼。
既能打电话又能发微信,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这么牛b的鬼。
也就是说,我刚刚看到的、现在站在门外的那个“黑影”,的的确确就是姜州本人。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警戒在这一刻彻底消除,但“开不开门”又成为了困扰我的难题。
——不过这样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太久。
先前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倒忘了要上厕所的事,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消停不久的膀胱就又有了要爆发的趋势。
我早就到达了临界点,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掀开被子跳下床,草草穿上拖鞋,踢开条凳打开门,在姜州出声之前我就蹿了出去。
——如果让我以这种状态去参加奥运会,说不定都能获得百米赛跑的冠军。
我从厕所出来时,看到我的房间外头已经没了人。
但里面的灯亮着,是谁开的不言而喻。
院子里实在太暗,气氛太阴森,跟面对姜州比起来,我更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外头。
于是我回了房。
姜州已经脱了鞋,躺在了我的床上,还盖着我的被子。
他原本闭着眼,听见声音又微微睁开。
“如果不是要上厕所,你是不是都不会给我开门?”他不高兴地看着我,语气有些微的委屈。
我把门反锁,这一回没再用条凳堵住。
我坐在条凳上,冷眼看着他。
“你大半夜的跑过来,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站在院子里,是想吓死人吗?”
一想到刚才的那个情景,我仍心有余悸。
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早就被他给吓死了。
“你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我才刚到一会儿。”姜州为自己辩白,“你和瞿耀房里的灯都暗着,我以为你们都睡了,在想是把瞿耀叫起来,还是去别的地方重新开一间房,就听见你开门的声音。但我高兴还不过三秒,你就尖叫一声,把房门又关上了,我敲门你还不理我,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也不回。”
被他这么一通指责,我的心也有点虚。
我不自然地偏过头,用比蚊子稍大一点的声音解释:“我以为……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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