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把被子拉到下巴,遮住所有可能引得他“兽性大发”的东西。
“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你好意思吗?”我哼道。
“好意思。”姜州的脸皮向来厚,我远不如他。
“我不好意思。”我说。
就算电脑那头的人不知道他突然暂停会议是因为什么,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肯定一清二楚。
——说不定他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
“快去!”我有些恼。
姜州摸着我的头,跟顺毛似的,一下又一下。
“有霍随,不用我在场也一样。”他无奈地解释。
我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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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州陪我一起吃了午饭,仍旧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反而优哉游哉地躺到床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你还不去工作?”我都比他要着急。
千行集团眼下形势极不好,除了股价下跌以外,还爆出了某市分公司高管与政府官员勾结、私吞公款的内幕,甚至因此有了国家暗地里打压千行、千行即将破产的传言。
一时间,千行集团内部人心惶惶,股民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抛出自己手中所有的千行股票,生怕晚了一秒就会被套牢。
偏偏这位总裁大人,跟完全没事发生一样,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和千行集团的未来。
“天天工作,总得有点休息的时间吧。”姜州斜眼看我,语气似乎有点委屈。
我觉得他好笑,“你昨天不是就没有工作吗?”
“但也没有休息啊。”他反驳得理直气壮,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忙偏开头去,又暗暗红了脸。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昨天秦卿打电话找你了……”
他虽在浴室里,但也应该听到了我和秦卿的对话,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一出。
“嗯?”姜州挑眉。
我跳过了中间所有的过程,垂着眼问:“你不用给她回一个电话吗?”
秦卿那么急切地找他,恐怕是为了网上那些风言风语。
“你想让我给她回电话吗?”姜州问我。
我一方面不希望姜州和秦卿联系——起码不要当着我的面,一方面又想从秦卿的惊惶挫败中获得快感。
最终,后者战胜了前者。
于是我点头,“想。”
姜州的嘴角压了下去。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吐出一个“好”。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秦卿的号码。
从我的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操作。
“嘟”声才响了一次,秦卿就接了电话:“姜州?”
“是我。”姜州在回答的同时按下了“免提”。
“你……”秦卿支吾了半天,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d国。你找我有事?”姜州的语调平缓,声线柔和。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紧,有些喘不过气。
“……嗯。”秦卿略显迟疑,“网上那些新闻……你都看到了吗?”
“什么新闻?”姜州问,表情却不像是全然不知的,“我坐了半天的飞机,之后又在酒店倒时差,一直没有上网。”
他的理由这样充分,要不是能够看到他嘴角的嘲讽笑容,我可能都要信了。
这种负面的新闻,哪怕不是真的,但要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也还是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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