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卿——不见踪影。
看来是真的走了。
姜州和霍随在说话,所以我没有急着进去,躲在门边观望。
“那个号码……有消息了吗?”姜州问。
“没有。”霍随说,“运营商那边查不到身份信息,至于通讯记录……那个号码自申请以来,总共就打了那么一通电话。”
也就是说,从手机号着手,调查昨晚的“幕后黑手”,完全行不通。
姜州沉吟片刻,又问:“那些小混混解决掉了吗?”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们送到了警察局。”霍随垂头答道,“他们之前犯过的事不少,每个人都能判个好几年。等判决下来进了监狱,我再找人断了他们手脚。”
霍随的语气十分自然,像是早已习惯了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那间仓库里浓重的血腥味,以及那些编织袋上的血迹……
我的身子一僵,一股凉气从脚底慢慢涌上来。
“姚小姐?!”霍随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我,而我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霍随将门拉开,脸上是惶恐与不知所措。
“您……什么时候来的?”他说话难得打一次哆嗦。
我扯了个笑,强作镇定地说:“刚到。”
而后不给霍随说话的机会,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说:“不是说你们姜总饿了么?我买了青菜粥和牛奶。”
霍随仍旧忐忑,却侧开身子为我让了条路出来。
姜州的表情与霍随差不多,但他毕竟身处高位,还是要比霍随冷静一些。
“拿去微波炉热一下吧。”他吩咐霍随。
“好。”霍随像是得了赦免,从我手中夺过塑料袋,转身进了病房配套的小厨房。
我走到病床边,离得近了,能看到姜州脖间隐约的红点。
相比起上一次过敏时的惨样,这回的症状好像要轻微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吊过水所以病情好转的缘故。
他面无血色,淡粉色的唇透着白,且干得起了皮,再加上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至极。
我忍着伸手触碰他脸的冲动,平静地问:“还好吗?”
姜州的睫毛颤了颤,掀起眼皮看我,墨黑的眼底有一丝丝的波澜,像是——落寞?
“还好。”他回答,声音比与霍随说话时要轻一些,语气也委屈一些。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他问我,眼里闪烁着点点的光。
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上班的,可瞿耀告诉我你生病了。”我回避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抱歉地笑:“昨天要不是替我出头,你也不至于进医院。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来看看你。”
姜州眼里的光迅速地熄灭了。
“就因为……我替你喝酒进医院,你才来看我?”他的声音有点不稳。
“当然。”我点头。
“那……”姜州的眸色暗了暗,哑着嗓子说:“我很好,还没死。你已经看完了,可以走了。”
哪怕他已经尽量冷着脸,控制着音量了,可身侧攥紧床单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好。”我欣然应允,“我只跟瞿耀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确实到时间回去了。”
我转身朝门口走,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姜州咬牙切齿的威胁:“你敢走出去一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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