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大伯父怎么有脸把这个数字说出口。
我已经不想再和他们纠结下去,转头对姜州说:“报警吧。”
姜州解开锁屏准备拨号。
“你敢!”大堂姐扑上来要抢手机,被姜州灵活地躲过。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幸亏我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刚那一下把我也吓得够呛,我心有余悸地提醒她:“姐,您这怀着身孕呢,可得小点儿心。”
大堂姐忽的就来精神了,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跟她儿子一样高的分贝哭嚎:“我的肚子好痛……完了……我的孩子……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大伯母蹲在她身边,一边哭一边喊:“快打120!要是我外孙出了事,你们给我赔一千万都不够!”
或许是知道大堂姐这一出是演的,屋里的其他人——包括堂姐夫和大伯父,都没有一个人拿手机出来打急救电话。
倒是姜州——他完全没有被这些影响,很淡定地拨了110。
在姚乐、大堂姐和大伯母的哭声,以及大伯父、堂姐夫的咒骂声中,他平静地向警察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挂断电话,他说:“警察马上就来。”
大堂姐闹得更狠了,甚至干脆躺到了地上。
“快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你们这是谋杀!谋杀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大伯母才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去打120。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的。
大堂姐被抬走了,大伯母跟着陪她,留下家里三个男人。
警察首先向姜州了解了情况,中间堂姐夫和我大伯父多次试图插嘴,都被他们制止了。
之后,他们又把姚乐带进了书房,说是要单独问话。
问话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姚乐大哭着进去,出来的时候只不停地抽噎,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一副被教育过后怯生生的样子。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位小朋友也承认东西都是他弄坏的。”为首的一个男警察说,“实际上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只要监护人进行赔偿就行了。”
“我们是说要赔偿,可他们非要报警,害你们白跑一趟。”大伯父贼喊捉贼,还给了我们一个埋怨的眼神。
“因为我们双方对赔偿金额并没有达成统一。”姜州解释,“他们不相信我的手表是正品,不肯按照原价赔偿。”
“那你有证明你手表价值的东西吗?”警察问。
“我有购买手表的小票,你们可以对照小票上的时间去查我的银行流水。”姜州十分的胸有成竹。
“可以。”警察点头,“那你尽快把这些证据送到我们分局去,我们查实过后会对此案进行反馈。”他又转向我大伯父,“到时候是多少钱,你们就赔多少钱,不要再找借口了。”
大伯父“嗯”了一声,看起来仍旧不怎么情愿。
警察一走,堂姐夫就变了脸——却不是对着我们的。
他飞起一脚,扎扎实实地踹到了姚乐的身上。
“妈的败家子!”他大声骂道。
姚乐虽然胖,可还是被他这一脚踹得摔到了地上,甚至还滚了一圈。
“哇!”他又开始哭,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凄惨。
“你他妈还有脸哭!”堂姐夫并不因此而住手,他面容狰狞,一脚接着一脚地往姚乐的身上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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