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醺,阳光落在我的脸颊上,本该感受到温暖的我,却只能感到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我尝试着睁开异常疲惫的眼,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环顾四周,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在医院。
一只脚骨折被高高吊起在床尾,浑身满是绷带,我活像只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动弹不得。
倏忽,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试着转了转头。
一个体型壮硕的阿姨打开了房门,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
她见我醒了,惊喜地笑了起来,忙把手里的花放下,轻声道:“你醒了啊?我去叫医生来。”
医护人员很快就赶来过来,对我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我的意识有些模糊,感觉眼皮似是有千斤大石压在上面。
耳边传来医生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现在醒了,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浑身多处骨折,又被暗礁划得面目全非,毕竟是个女孩子……”
“病人挺坚强的,我之间从来没有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的”
我还是敌不过生理上的疲惫,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我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位气质典雅的夫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我以为她是我的母亲,张口便叫道:“妈妈……”
她被我这声“妈妈”惊到了,近身凑过来温柔摸了摸我的发顶,解释道:“我并不是你母亲,但我在海滩上发现了你。”
“对啊,夫人并不是你的妈妈,你别乱叫!”出声的是上次那个阿姨。
“李妈,没事的,她可能是刚醒,还有些混乱。”
我满脸疑惑,不知究竟怎么了。
那位夫人停顿了一会儿,视乎是怕触及到我的伤心事,小心翼翼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落入海中?”
“我,我叫……”我想回答她的问题,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搜索不到。
我开始慌了,使劲回想从前的往事,越想我脑袋便愈加疼痛难忍,像是有数百鞭子在鞭挞我。
我蜷缩在病床上,抱住头用力摇晃着,想把这种疼痛感甩出去。
她们见此情形,赶快叫来医生,这次医生对我做了些测试。
“我研究过病人的脑部ct,她的大脑中有一些淤血,压迫到神经,所以才导致失忆。”
我急切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我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不想做一个无名氏,没有熟悉的亲朋好友,不知道过去的一切。
不知过去来处,又怎么确定自己去向何方。
”你先别着急。”夫人柔和的语气安抚了躁动的我。
医生为难的说:“失忆症这个病不好说,有些几天就好了,有些一辈子也难以痊愈。”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绝望,难道我真的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吗?
时间过得很快,我的伤口渐渐结痂,如同我的过去渐渐埋藏。
当有一天,伤口再次撕裂,里面的鲜血和过往自然也就随之一道流出。
接下来,养病的日子里,夫人很细心,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
我与夫人很投缘,与她的交流中,我知道她救我的全过程。
夫人名叫王素兰,是盛氏集团二爷的夫人,她让我叫她兰姨。
每年女儿忌日,她都会回国去女儿去世的阜海海边哀悼,这次路过海滩时,意外发现倒在地上的我。
将我送入医院,期间我多次病危,她一度以为我救不活,没想到我生命力如此顽强。
伤好仅仅只是开始,我全身皮肤损伤严重,医生建议我做全身整容。
从此以后,我不仅仅是一个无名氏,连相貌也是后天所得,与过去的我没有了一丝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