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刚打算去墓地,陈曦和陆琅的墓碑就被砸了,陆云海的名字碎得不成样子。
她刚发现陆云海和陆琅的关系,陆学文和唐丽云就先后死了,陈正华就转院离开了。
这些都是巧合吗?
她是陆琅和陈曦的女儿这件事,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陆琅和陈曦是钢铁厂的英雄,为什么他们不让他作为陈曦和陆琅的女儿长大,偏偏让她叫陆云海爸爸?
陆星月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再去见陈家人一次。
她过去的时候陈正华已经被抬上了其他医院的车,陈月芝和陈建业看都没看就跳上车,催着走了。
只有陈博文,还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陆星月明白,早晨陈博文就是故意来告诉她唐丽云死的事的。
她心中禁不住摇了摇头,“有这个必要吗?”
病人想走,她还真能拦着不成?
这又不是做买卖,来强买强卖那一套。
陈博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陆星月的眼神里愈发深邃复杂。
见他这样,陆星月便没了兴致,“还想再看的话,再来找我。”
她转身要走,陈博文这才说:“别再查了。”
陆星月皱眉。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陈博文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灼灼,几乎要烫化陆星月。
陆星月觉得有什么不对,陈博文却飞快地低下了头。
顿了顿,他又问:“靳家对你不好吗?”
“啊?”
这话题转换也太快了吧?
“怎么还让你出来工作?和靳怀远生两个孩子,在家好好过日子多好。”
“……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
又是一阵沉默。
陆星月禁不住抓头,她实在不擅长和以沉默为主旋律的人交流。
就在她又一次准备放弃的时候,陈博文说:“以后有事,就让人到我家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这一次,他没再等陆星月说话就大步朝外跑去。
陆星月莫名其妙,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像王春月八卦的那样,对原身有意思吧?
两天之后,西南边境线茂密而炎热的丛林之中,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对面一个小型山头被夷为平地。
一个身着绿军服,裤脚、袖口、领口都全部扎紧的年轻男人迅速从高处跳下来,火药桶随意地抗在肩上,几个跳跃间身体隐没在一个掩体后。
掩体后坐着十几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有的上衣不知道去哪儿了,有的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浑身是味,有的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鞋子也不见了。
一见男人回来,立刻响起一阵刻意压制却又不怀好意的笑声。
“哟哟哟,来了来了来了。排长,有媳妇就是好啊,啧啧啧。”
“穷贫什么?”男人拉下面罩,屈指挨个在这几个家伙头上敲了一下,不是靳怀远又是谁?
谁知起哄声非但没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靳怀远正莫名其妙,一个负责运送弹药和药品的通讯员从人群里钻了出来,“靳排长,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