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袁家,陆星月望着这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子,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养着这样一个孩子,袁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届时,她要问一问袁茂学愿不愿意到医院去上班。
到时候有了稳定的收入,孩子慢慢也好了,日子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
“小月,这袁茂学的医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我看你很轻松就把小牛的病只好了。”
今天治病的过程太奇特了,王春月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
吃了一顿饭就好了!
“我听说,中医里有一种说法,叫什么医者不能自医。”吕淑静紧跟着说。
陆星月失笑,“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其实不是说当大夫的不能给自己和家人治病。而是说,家人也好,自己也好,关系太亲近了,人本能会担心对方的病情。太担心了,就会失去往日的冷静,从而水准大失。”
三人恍然。
“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这方面……”王春月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袁茂学的医术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也不尽然,只是这个治病方式本来就很奇怪,不是吗?”
袁茂学不一定没想过,或许只是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实施。
一行四人回到小院,陈铎盛已经带头干了起来,原本干净整齐的小院此时被摆的满满当当。
一个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手脚麻利地挑拣着药材,不懂得挑拣药材的便在一旁磨药。
时逢李华颂回家吃饭,见到这么多人十分惊讶。
“你们……还没吃饭吧?”
“……对。”
陆星月看了一圈,觉得自己今天真不一定分出时间去做饭。
正准备让陈铎盛拿钱去买点吃的,李华颂说,“那我给你们顺手做点儿吧。”
不等陆星月拒绝,她就走了。
没多久,前院就响起李华颂的叫声。
陆星月找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去把饭菜拿回来,又跟李华颂再三道谢,催促着大家赶紧吃饭,转战到屋里所有人开始磨药。
一时间,就连陆星月的卧房里都坐着吕淑静、王春月来回磨药。
此时此刻,医院。
陆学良闷着头直奔缴费处,“同志,我想问问,陆云海的家属缴费了吗?”
缴费处的工作人员翻了翻单子,说道:“没有。”
“没有?”
“对!没有人缴费,现在总共花了两百三十五块……”
“这么多?”
“他住的是监护病房,我们医院的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看着他,费用当然要贵了。你是陆云海什么人?”
陆学良没有理她,转身就走。
他见陆星月进过西侧的小院,知道那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于是闷头钻了进去。
今天中医小院里只有胡广志一个人,胡广志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翻检着陆星月等人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药材,收音机“咿咿呀呀”地唱着,别提多滋润了。
突然听到脚步声,胡广志以为是领导过来了,顿时吓得不轻,手忙脚乱地去关收音机,差点绊了一跤。
看清楚是个不认识的人,胡广志更是如临大敌,“你是……”
“陆星月呢?我找陆星月,我是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