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月熬了个大夜,又起了个大早,赶在第二天上班之前,总算把挑选药材的简单知识整理出来,早饭之后给药剂科送了过去。
经过昨天林凤霞那件事,药剂科哪里还有人敢给陆星月小鞋穿,妥妥帖帖地接了。
陆星月来到门诊大厅,准备上班。
此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医生们有的来来回回走动处理着自己的一些琐事,有的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着笑话,或是交换着对于某个病例的看法。
只有挂号处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陆星月一眼就看到挂号处的窗户上贴了个很醒目的牌子,提示病人们医院里有中医。
陆星月刚在小桌前站定,王春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王春月脚步一顿,平静的面容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水汪汪的眼睛里难掩愤恨。
陆星月挑了挑眉,就听王春月冷冷地说:“看不出来,陆同志真是好手段!”
“什么?”陆星月诧异。
王春月却没有回答,狠狠地一甩胳膊,走了。
陆星月简直莫名其妙,以王春月对于靳怀远的势在必得,不是应该追问她昨天和靳怀远几点回来的,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吗?
难道,昨天还发生了别的事?
正这么想着,人群忽然一阵骚乱,有个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冲了进来。
没等陆星月看清怎么回事,眼前的小桌便被人左一包右一包地堆满了东西,一个中年妇女攥住了她的手臂,情绪激动,“你就是陆大夫吧?”
陆星月一开始还有些奇怪,直至看到紧随而来的林凤霞。
她不禁叹了口气,握住林母的手拍了拍,“对,我是陆星月。”
“感谢你啊,陆大夫。”陆母哭了起来,回身抓了林凤霞便让她给陆星月磕头,着实把陆星月吓了一跳,连忙拦住。
“真没什么,伯母,既然看出来了,相信就算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林母却直摇头,如果之前林凤霞没有得罪陆星月便罢了,偏偏林凤霞帮着别人为难了陆星月,陆星月还肯为林凤霞道明病情,开方下药,换做旁人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肚量。
“我们林家是没什么权势,但只要以后陆大夫开口,我们绝不推辞!”林母含泪说道。
她丈夫早早去世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守着女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如果林凤霞也因为脑瘤去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
陆星月无奈,其实最初点破林凤霞的病情只是想借此震慑那些意图为难她的人罢了,此时看着林母含泪的双眼不禁心生惭愧。
“今天感觉怎么样?早晨起床之后眼前看不清的状况应该缓解一些了吧?”
“嗯嗯嗯,”一说到这个,林凤霞兴奋起来,“以前早晨起床后,我总觉得眼前模糊看不清,下床之后站不稳,但今天我觉得清晰好多,头也不疼了。陆大夫,你真是太厉害,太神奇了。”
陆星月点头,“你再坚持喝上两天,我给你调整一下药方,再服三剂,脑瘤应该就消失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担心了,喷剂坚持喷一段时间。”
“真的?”林凤霞不敢置信。
林母的泪再次淌了下来,拉着陆星月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众医生、病人却是全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