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陆星月松口的意思,王春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就像是偷到腥的猫儿,惬意自得。
“你说。”
“第一,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上手。”
“这个简单!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当然不能瞎动手。”王春月说。
陆星月却严肃地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你在我这里学了一年、两年、三年之后!”
“为什么?”
王春月不明白。
“有积累了也不行?你认为我能力有问题?”
陆星月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坚定而执着地望着她,“你知需要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王春月瘪着嘴,眼睛同样直勾勾地盯着陆星月。
四目相对间,一个坚定,一个茫然。
“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吧?”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从内心出发,陆星月很高兴能有一个像王春月这样的人主动地喜欢学中医。
然而,王春月的问题就在于,她太单纯,想得太少。
学中医固然需要一腔热情,但更多的,需要稳定的情绪和思维。
如果别人学习中医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那么王春月学习中医就是一个修心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她不能再那么跳脱,没有轻重。
王春月不禁有些气恼,但被陆星月盯了这么久,她终于败下阵来。
“行吧,我听你的。”
“好,第二点!”陆星月伸出两根手指头,“不准卖弄!不管你学了多少东西,都不许拿出去卖弄,当做你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行。”王春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陆星月就不再多说,走到办公桌边拿出手写板写了一张调职表,“自己办没有问题吧?”
“当然!”
王春月一把把那张调职表抢了过去,看着上面陆星月笔走龙蛇的签名,扬唇笑了起来。
王春月拿着调职表意得志满地走了,挂号处开始工作,各科室门前逐渐排起了长队,不过唯独不包括他们科室。
陆星月并不觉得奇怪,每一个新兴事物的出现,人们从怀疑到接受到追捧都需要一个过程。
现在正是绝大多数人对西医上头的时候,对于中医,不了解加上看不起,没人来看病很正常。
吕淑静有些坐不住,自从上班以来,她还没有这么清闲过。
“行了,喝茶,静姐你在病人命悬一线的时候都不着急焦躁,现在焦躁什么?”
吕淑静噎住。
陆星月又给自己和吕淑静分别倒了一杯茶,然后也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
陆星月拿的是从李华颂家得来的那本书。
这本书也不知垫了多少年桌角,许多页都磨破了,中间好大一个洞。
她用了好几个晚上才用毛刷细细地把尘土刷干净,又给书包了个书皮,整理妥当之后才妥帖地放在挎包里。
今天细细一翻,陆星月才发现上面记录了许多古方,即便陆星月曾经看过许多古书,依然觉得这本书值得细细品读。
正看得上头,再次翻过一页之后,陆星月忽然觉得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