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问题,陆星月心里想。
终于,秦正直说:“找见了,已经回去了。”
“是吗?他找的事谁家啊?我在咱们厂这么多年了,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啊。”
陆星月一脸好奇,秦正直再次顿了顿,脸色僵滞了半晌,才扯了扯嘴角。
“嗐,其实是他找错了地方,他要找的人不是咱们厂的,是隔壁厂的,我帮着给打听了打听,把他送过去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这就更离谱了,陈铎盛分明是在钢铁厂呆过两天。
但陆星月面上还是很乖巧地应了一声,“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一个刚刚从乡下来的孩子来到这儿找不到人该怎么办呢。”
秦正直嘴角抽动了两下,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找到了,找到了,小月你就甭担这个心了,行了,我这边还有点儿事,你先去吧。”
以往每次见到陆星月,秦正直都会关心地问个不停,主动让她走还是第一次。
陆星月很乖巧地应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再次走进钢铁厂的家属大院,陆星月开始观察这里的房子,靠近后面的楼一共有两栋,一栋是陆家所在的楼,另一栋是隔壁的一栋,两座楼都处于家属院的最后面。
陆家所在的这栋楼是典型的干部楼,厂长、书记和他们的家属都住在这里。
这里如果出个扣下东西逼问遗产的事情,就算为了厂里的声誉考虑,钢铁厂的厂长和书记也不会不管,所以应该是右边那边的那栋。
陆星月静静看着那栋楼,一栋楼上住的人太多了,只知道一个陈曦,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陈曦死了,嫁的男人也死了,说明陈曦嫁的这户人家在钢铁厂里还有其他的人。
如果知道陈曦当年嫁的谁就好了。
今天大院里的人不多,陆星月就算想找个人问都没有找到机会,便干脆地回了家。
刚到家,陆母和她那个蔬菜团的成员也先后到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狂灌水,张津津扭头看见陆星月,口中啧啧两声,“这年头的年轻人,不说别的,不孝顺啊。”
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好像生怕陆星月听不出来似的。
陆星月眼皮一番,捡起桌上的大蒲扇摇了摇,“谁说的,我看分明是有些人太孝顺了嘛。”
此话一出,张津津险些跳脚,恨恨地瞪了陆星月一眼,“云姐,不是我说,你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再不好好管管,恐怕以后指望不上咯。”
她一股脑地把东西倒在地上,拎着篮子就走。
其他人见状也都不好再多呆,放下东西之后匆匆走了。
人一走,屋子里就安静下来。
陆母不满地问陆星月,“你干的好事!这回你满意了?”
“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陆星月双手一摊,抬脚那些蔬菜上方迈过,把自己的两颗大茄子拎进了厨房。
进去之后就看到桌案上一个盆里放着两大块黑黢黢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散发着似乎是咸糊糊的味道。
“这是什么?”陆星月不禁问。
陆母几个箭步过来,一把把东西从陆星月面前拽过来,飞快地塞进了旁边的柜子里。
那一瞬间,陆星月看到之前还算宽裕的柜子,此时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不过匆匆一瞥间,陆星月并没有看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想当然的当成了陆母为陆学文结婚而囤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