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似海的狭眸倒映出坐在竖琴前的纤细身影,她穿着白色荷叶边睡裙,精致的侧颜恬然美好,恍如这喧嚣世间仅剩的净土。
如潺潺溪流般空灵悦耳的琴音自她葱白的指尖流泄而出,舒缓着人紧绷疲倦的神经。
云安安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准了感觉,这才停下。
她站起身,放松了下坐太久而有些僵硬的双腿,转头一看,却发现原以为早就离开了的霍司擎还在客厅里。
还睡着了。
云安安走上前去,刚准备叫醒他,就在看见他略显倦怠的面容时,心口有些异样。
……他该不会身体还没痊愈,就开始忙工作了吧?
还是说来找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云安安小声嘟囔了一句,指尖轻轻抚过他睡着时都蹙起的眉宇。
下一秒,她的指尖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
干燥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传递,登时让云安安双眸瞠大,愕然地看着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的狭眸,“你、你没睡着?”
“醒了。”大抵是因为刚醒,他的嗓音携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握着云安安指尖的手却未松开,而是顺势勾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进了怀里。
不等云安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陷入了他的怀抱中,淡淡的冷香顷刻间将她笼罩。
霍司擎抱着她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让她朝着里侧,以免掉下去。
他一只手搁在云安安的腰上,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霸道地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了怀中。
“你干嘛?”云安安伸手抵着他宽阔的胸膛,脸颊隐隐发热,“你要睡回自己家睡去,霸占我家沙发做什么?”
“这么说你是愿意和我回去了?”低哑缓慢的嗓音掠过耳边。
云安安耳朵一酥,颤栗从指尖传递到了心尖,她勉强忍了忍,才开口回答:“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
“住在别人家,到底不如自己家里方便。”男人略微沉思两秒,沉声道。
“谁说这是别人家?我前几天刚把这里买下来,苏酥就在隔壁,特别方便。”云·小富婆·安安颇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
霍司擎:“……”
见他不语,云安安抬起头来:“你怎么不说……”
还没说完,霍司擎便将她的小脑袋按回了怀里,“别动,睡觉。”
云安安:“……”这好像是她家来着??
……
翌日清晨。
云安安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的,已经不见霍司擎的身影,只有桌上留了张字迹遒劲的便签纸。
临时有事,不能陪你,桌上留了早餐。
看完这行字,云安安双腮鼓了鼓,小声嘟哝:“谁说要让你陪了?”
然而从她眼角眉梢漫出来的笑意,仿佛都能将窗外的冷风融化掉。
洗漱好吃完早餐后,云安安本来准备继续练习一下那首曲子,就接到了傅毓年的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