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本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任由她拽着自己走了。
车上备用的医药箱比较简单,好在消毒水和纱布棉签都齐全,云安安随身也携带了一瓶外伤药。
但拿出来一看,云安安才发现这药是宫妄派人交给她的那瓶。
之前用过一次她就随手放在了这个包里,后来一直忘了拿出来。
“将就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等回市区,你可以再去医院处理下重新上药。”云安安将瓶里的药水倒了几滴出来,涂抹在霍延伤口的边缘,一边说道。
她手臂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连印都没留下。
可见宫妄这瓶药味道虽然奇怪,但效果却是还不错的。
霍延后背陡然僵直起来,“不用。”
用纱布给霍延包扎好伤口后,云安安才把纱布和消毒水都收回医药箱里,抬起头认真地对他道:“刚才谢谢你。”
那一瞬间的危机就连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要不是霍延,她这双眼睛恐怕不瞎也得废了。
那一刻的本能,云安安相信他是出于善意的。
“嗯。”霍延淡蓝色的瞳眸忽闪,嗯了声便转过头去。
看着他这副别扭的样子,云安安笑了笑,“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该换药的时候直接来云医馆找我就行。”
霍延转过脸来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嗯。”
由于霍延手受伤的缘故,回程是云安安开的车。
把霍延送到他住的地方后,云安安便下车准备打车回去,却突然被他叫住了。
“时佳人要把浊洲的人接回来,你小心。”
这大概是他说过的最通顺的一句话了。
云安安有些诧异地回眸看了站在路灯下的霍延一眼,浅笑着点点头,“不错啊弟弟,有进步。”
“不是你弟弟。”霍延固执道。
这厮大概对“弟弟”两个字有什么特别的怨念,云安安也没有在一个称呼上跟他较真,挥挥手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后,霍延低下头,拿出了自己藏在外套口袋里的那只受伤的手,用另一只手把纱布拆掉了。
不一会儿,他的淡蓝瞳眸便映出那只除了一层薄薄的血色外,便看不见半点伤口的手背。
若不是纱布上还残留着刚开始流出的深红色血液。
否则霍延都要以为,自己受伤的事都是一场幻觉了。
她的药……竟有如此奇效?
霍延目光愕然,心情变得越发复杂。
……
8号别墅。
小团子端着牛奶杯走出房间,就看见云安安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妈咪!你看新闻了吗?”小团子仰着脸问。
“妈咪刚从南山回来,还没来得及看。”云安安抱起小团子软乎乎的身子,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心累地长叹一声:“j国研究院又作什么妖了?”
如果她再不站出来解释的话,就真的和被架在火上烤没两样了。
真要她把自己的辛苦成果拱手奉上,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