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引着司耀泽进入偌大的餐厅,却把刘凯拦在了门外。
这意味着这场谈话是私人谈话,司家的那位并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见状,司耀泽淡淡的吩咐刘凯跟着佣人走,自然会有人好好地安顿他。
刘凯也十分懂事,得到命令一秒也没停留,跟着身后的人离开。
偌大的餐厅里,能坐二十人的长桌尽头,只有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在静静地等待着司耀泽。
司耀泽招呼也没打,径直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餐具齐全,酒杯晶莹剔透,银质的餐刀闪闪发亮,白色的骨瓷温润的像是上好的玉石,件件价值不菲。
有佣人在他入座后迅速地递上热毛巾供他擦手,司耀泽随手一抹,将毛巾丢回景色托盘里。
司家真正的富贵起来也没多少年,现在倒是把自己搞得如同英式贵族一般,皇室的规矩都没这么多。
这样的繁琐让司耀泽厌烦,精致中透露着疏离,这不是家宴,更像是会谈。
“找我有事?”他对着远处的男人淡淡发问。
“迟到,不是什么好习惯。”
中年男人看向他,一张有些年纪的脸上依稀可见旧日的风采,他长的跟司耀泽很像,却又比司耀泽多了几分狠厉。
但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相信这两人是亲生的父子。
这人正是司耀泽的生父,司天南。
司家原本只能算得上是小富,但是因为娶了白婉宁这个娘家财产颇丰的妻子,在老丈人家的鼎力支持下,司天南又搭上了风口,从事地产生意,竟然一飞冲天。
不过短短的二十年光景,已经成小小的公司老总,变身成了如今富甲一方的地头蛇。
就算在s市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都有了一席之地。
不得不说司天南的手段了得。
只是司耀泽并不在乎这一切。
“我没学过,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好习惯。”司耀泽耸肩,“你知道,毕竟有些人连约定都不遵守,还谈什么迟到?”
他还记得司天南是怎么样一次一次的欺骗母亲,让母亲在绝望之中等待,直至死去的。
一个这样的人,说什么不要迟到,简直是笑话。
司天南的涵养倒是好得很,并未生气,而是抬手示意佣人倒酒。
猩红色的液体缓缓落下,他满意的转动杯子,“听说你停了承业的职?”
公司到处都是耳目,他知道这件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三年财报,亏损数额几十个亿,账目不清不楚,停职有什么问题?”司耀泽冷哼一声,“叫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一年前,司天南忽然找到他,叫他回国接手公司事务。
司氏集团高速发展的时期已经过去,但是规模庞大人员冗杂,还有个不成器的司承业,每天就知道败家。
至于那个女儿……
丢人现眼无药可医,司家已经无人可用。
万般无奈之下,他还是找到了司耀泽。
再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