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的马车,当然会经常检查,而且系带也会经常更换,怎么会出这等事?
周醒微微垂首,再抬头时,眼中多了异彩,“莫不是皇帝……”
王琦摇头,“柴令武当年支持魏王,算是站错了地方,可皇帝就算是再忌惮他,也不会用这等手段。”
“那是谁?”
……
李治也接到了消息。
他霍然起身,在殿内游走。
“陛下。”
外面送来了晚饭,李治摆摆手,王忠良过去低声道:“寻个地方,晚些再热热。”
李治突然止步问道:“柴令武如何?”
王忠良不敢去看那双全是嘲讽之色的眼睛,“说是大腿断了,遍体鳞伤,但死不了。”
李治笑道:“缘故。”
“有车夫说了,是拉扯的马身上的系带突然断了,随后马车倾覆。”
“他们如何说。”李治觉得此事真的很有趣。
“说是几乎不可能。”王忠良觉得下手的真是一条好汉,“柴家富贵多年,家中对于马车等物早就有了规矩。柴令武的马车时常会有人检查,不可能出现这等事,除非……”
“除非什么?”李治淡淡的道:“除非有人割断了些,随后疾驰崩断。他若是不疾驰,就算是断了,凭他的身手也能无事……”
这真是把柴令武算计到了骨子里。
王忠良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准备晚饭多吃一些,“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谓,当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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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沉吟着。
这件事他觉得有问题。
柴令武和谁有仇?
他最大的仇家就是皇帝。
他是权贵,权贵站错队是不能回头的。回头会被视为不可信的二五仔,随时能引爆的隐患,还是寻机弄死最好。
所以不管是房遗爱还是柴令武,他们都没有表态回头。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除去李治之外,柴令武没啥仇家。
李治突然微微一笑。
“陛下,巴陵公主求见。”
巴陵的速度快的吓人。
随后就是一场哭戏。
“皇帝,这是有人蓄意谋害驸马,求皇帝做主。”
巴陵嚎哭着,在这里,她的那些雍容华贵都荡然无存。
李治看了她一眼,厌恶之色一闪而逝,“既然你说是有人谋害,那便去告知雍州,让那些不良人去查探。”
巴陵抬头,怒道:“就是贾平安干的!皇帝,就是他!”
李治愕然,“为何?”
谋害人得有动机吧。
“贾平安为何要谋害驸马?”
巴陵愕然,随后支支吾吾。
李治淡淡的道:“朕要用饭了。”
巴陵想到柴令武的惨状,咬牙切齿的道:“皇帝不肯为自家人做主吗?”
李治无奈的苦笑道:“不说是贾平安,就算是你说有普通百姓谋害了柴令武,朕也不能听信你的一家之言。”
这是皇帝,不是你家的打手啊!
巴陵走在宫中,眸子里全是阴沉。
而李治却收获不少。
巴陵的到来就属于不打自招。
贾平安被刺杀,这事儿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柴令武两口子干的。
他们大概觉得贾平安算计不到自己,谁知道报复来的如此的迅捷和惨烈。
但李治觉得贾平安怕是没那么大的胆子。
要知道那可是柴家,底蕴深厚的能让老贾家觉得自己是地沟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