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向王琦发出战书,若是他敢应战,随后贾平安就准备了个圈套,让山东门阀掺和进来,来一个碰瓷。
这是他精心准备的手段,堪称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计划再好,却比不过意外。
老李觉得他百密一疏,就出手扫尾。
我冤不冤?
贾平安哭笑不得,但终究是揭开了长久的疑惑。而且此刻回想自己当时的谋划,也有些冲动了。
回到百骑,唐旭竟然不在,一问,说是听闻高侃去打马毬,就去碰瓷,不,是去追偶像。
晚些,唐旭灰溜溜的回来了。
“娘的!那些老帅都在,某在边上进不去。”
……
李勣下衙后,一人骑马回到了家中。
“敬业呢?”
李尧在边上笑道:“小郎君早就回家了,随后一人在那里烤肉吃,还念叨什么……阿翁怎地不靠谱。”
“哦,那老夫倒是要去看看。”
李勣随后去了后面。
炭盆上架着一条羊后腿,烤的滋滋冒油。李敬业坐在上风处,拿着小刀在削肉吃,随后拿起酒坛子喝一口。
李勣的眼中多了欢喜之色,“老夫当年年少时,也如敬业这般能喝,并无对手。”
李尧……
怎么记得上次阿郎说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喝酒呢?
难道是某记错了?
李勣缓缓过去,李敬业抬头,先是欢喜的起身:“阿翁,今日某赢球了。”
李勣的眉间多了柔和,“好。是和谁打的?还是那些人?可有人不喜你吗?”
李敬业得意的道:“原先有,可上次兄长指点咱们赢了球,那些人都崇敬兄长,对某也多了亲切。”
“那就好。”
父祖最担心孩子被所处的环境排斥,进而担心会有人欺负他们。
李尧看着李敬业的身板,心想小郎君这等人,只有他欺负人的,谁敢欺负他?
“阿翁你吃。”李敬业削了一大片羊腿肉,讨好的递过来。
这个孙儿啊!他终究慢慢变好了。
李勣心中柔软,接过羊肉就大口吃了,被呛了一下。
“阿翁喝酒。”李敬业轻松提起酒坛子。
李勣想接,可想想,最后就着孙儿的手喝了几口酒水。
晚些他突然问道:“昨日你偷听老夫说话。”
李敬业瞪大了眼睛,“阿翁你知道?”
这孙子,昨夜他说到贾平安和孙儿去杀了张武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今日只是一诈,竟然就诈出来了。
他心中觉得好笑,“小贾当时是有些疏漏,若是那坊卒去领赏,回过头,王琦就能知道是他做的。”
李勣含笑道:“你都知晓乔装,他却忘记了,不该。”
李敬业一脸便秘的模样。
“怎地?不对?”李勣拿了小刀,轻松写意的削了烤熟的羊肉下来。
“阿翁,是兄长让某乔装,他不乔装,是故意让王琦知晓,随后王琦大怒之下,定然少了理智,他就设了个圈套,准备坑了王琦。”
老夫轻视了那个少年……李勣:“……”
李尧目瞪口呆,然后想到阿郎为此给了数百贯,还令人押送那坊卒南下……
最关键的是,阿郎事后有一次颇为自得,说是贾平安少年有将才,可却莽撞了些。
可这不是莽撞,而是圈套。
阿郎……
李勣皱眉,“这肉怕是不好,老夫肚子疼,且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