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干笑道:“某和天然居的刘架认识,听闻刘架是扑倒了贾参军才发的财……”
李敬业一拳……
呯!
……
王琦在喝茶。
案几上不只是茶杯,还有手串,但他总是学不会郑远东那种一边喝茶一边把玩手串的本事。
陈二娘跪坐在下首给他烹茶。
“李勣最近在朝中有些威望。”王琦放下茶杯,“有些人的态度暧昧,特别是山东那边的官员,都把他当做是旗帜,纷纷靠拢。郑远东的意思,是拿几个官员来收拾,敲山震虎,可某却觉着这样不妥。”
陈二娘抬头,柔声道:“是。”
王琦拿起手串,突然冷笑道:“郑远东在长孙相公的身边做事,一向以智囊自居,可在某的眼中,他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此次某让他们从李勣的孙儿这里入手,谁能想到?”
“奴都没想到。”陈二娘端茶过来,轻轻给他添加茶水。
王琦看着茶水缓缓注入茶杯中,突然心中生出了些戾气。他伸手抓住了陈二娘的手腕。
陈二娘放下茶杯,抬头,脸颊都红了。
王琦起身,一手揽住她的脚弯,一手托在她的腋下,就这么把她抱了进去。
少顷,里面各种动静。
晚些,陈二娘出来,叫人打水进去。
王琦坐在那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虚。
“郑远东那边来人了。”
一个男子被带了进来,他吸吸鼻子,狐疑的看了一眼陈二娘,“郑先生有话,说是李勣之事要小心,莫要轻举妄动。”
王琦皱眉,“他整日就这般小心谨慎的有意思?罢了,某去见他。”
晚些王琦寻到了郑远东。
“见过郑先生。”
郑远东单手把玩着手串,淡淡的看着他,“你来何事?”
“郑先生,李勣之事,某以为动那几个官员无济于事,要动,就该动李勣的身边人,李勣的性子谨慎,他必然会缩了回去。”
郑远东抬头,眉间多了冷意,“你懂李勣的性子?”
王琦楞了一下,郑远东把手串握在手心里,淡淡的道:“李勣乃是名将,这等人,越是蛰伏就越可怕。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站在明处。若是按照你的法子,李勣一旦缩了回去,后续谁敢担保他就此沉寂?”
“可李勣乃是山东门阀的棋子,若是任由他站在朝堂之上,那些人就有了主心骨!”王琦脸色微红,那股空虚感渐渐的变成了火气,很是燥热,“山东门阀乃是咱们最大的对头,若是任由他们坐大,那就是资敌!”
郑远东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王琦的喘息声渐渐细微。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门外低声道:“郑先生,有消息。”
郑远东屈指叩击了一下案几。
外面进来一个男子,叉手行礼后说道:“郑先生,刚来的消息,宝应县公家的三郎君王贺隆和其他二人在西市请英国公家的李敬业饮酒。”
王琦面色微红,“这便是某的谋划。”
郑远东不动声色的道:“说清楚。”
来人说道:“此事外面都传遍了,说王贺隆他们下药让李敬业昏沉,随后他们准备对李敬业的侍女用强……”
王琦尖声道:“为何会传出来?王贺隆呢?那个蠢货何在?”
男子抬头,“郑先生,这里说的是三人一起。还有,王贺隆三人被打伤,此刻已经被家人接走了。”
人渣!
郑远东颔首。
男子继续说道:“那侍女逃了出去,恰好遇到百骑的贾平安,贾平安救下了侍女,赶往酒楼,当即出手救出了李敬业,痛打了王贺隆三人……”
王琦面色苍白,“此事没有下药!这是污蔑!”
郑远东嗤笑一声,“你的谋划某却知道了,你这是想让王贺隆等人对李敬业的侍女用强,随后散播谣言,说是李敬业也在一起,如此荒淫的李敬业……李勣是如何教导的?连自家的孙儿都教不好,李勣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王琦失魂落魄的道:“这个谋划万无一失啊!”
“可你的运气不好,遇到了贾平安。”郑远东冷笑道:“或是说一开始你的谋划就在他的眼中,他顺手一击,让你狼狈不堪……”
“某已然谋划好了,万无一失,若非是他……”王琦跺脚,“若非是贾平安横插一脚,今日李敬业难逃此劫!某想弄死他!把他碎尸万段!”
自从遇到了贾平安之后,王琦的数次谋划都成了过眼烟云,被收拾的灰头土脸的。
郑远东把玩着手串,眼中不屑之色闪过,“你说没下药,那贾平安为何要污蔑王贺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