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来了个狠人,杨德利不禁打个寒颤。
“好香啊!”
李敬业今日下水,带来了一大桶鱼。
“上次兄长说喜欢吃鱼,某今日就下水弄了些。”
这么冷的天气下水……
杨德利的心痛都减轻了些。
“吃饭吃饭!”
一口锅架在碳炉上,牛肉汤在翻滚,一家人都在吸气。
“肉来了。”
曹二的刀法不错,牛肉片切的挺薄的。
十六岁的鸿雁站在后面伺候,狂吞口水。
“都有。”一头牛那么多肉,几个人怎么吃都吃不完,“回头曹二也弄个火锅,你等自己吃,这几日牛肉管够。”
杜贺都馋的不行,闻言赞道:“郎君就是大气,这换了别人家,主家吃好的,就算是吃不完,也不会想着给咱们吃。难怪郎君才十五岁就成了武阳男,这般大气……他不升官就不可能!”
这话说的极好,连许敬宗在百忙之中都要抬头看杜贺一眼,“你原先是何出身?”
杜贺叹道:“某当年也做过官,后来……不堪回首啊!”
许敬宗最喜欢戳人的痛处,沉迷于由此获取的优越感中,“贪腐?”
杜贺点头,一脸唏嘘。
“看好此人,若是不越矩,以后就是个好管事。”许敬宗交代了一番,结果边上的李敬业拿起公筷,一家伙就把锅里刚下没多久的牛肉片卷走大半。他忍不得了,赶紧加入。
那东西弄出来了,杨德利逼着贾平安吃,贾平安不干,最后杨德利一人吃了。
一顿牛肉火锅吃的酣畅淋漓,临走前,贾平安给老许带了十多斤牛肉,让他家里人吃。
老李家他也给了十多斤,“不够再来拿。”
后世吃牛肉方便,但此刻这东西却是稀罕物。
李敬业大大咧咧的道:“兄长放心,明日某再来吃。”
刚才他一顿少说吃了五六斤牛肉,闻言杨德利心如刀绞。
把两个客人送走,回过身,杨德利就见表弟站在那里,微笑道:“表兄,某觉着,你找到了自己的路。”
……
长孙无忌家中,他铁青着脸,看着跪在身前的管事,“老夫自诩持家有道,可竟然被你这等硕鼠侵吞了许多钱粮都不知道,来人!打死,连夜寻个地方埋了。”
“阿郎饶命……”
边上的管家心中一凛,觉得今日真是倒霉催的。
先前长孙无忌一回家就查了去领禄米的人和车夫,一番追查,不止查出了多领禄米的事儿,更是查出了管事贪腐一千余贯的大案。
这个气啊!
想他长孙无忌自诩手段了得,可竟然被家里人给坑了一把。
按理该把管事送到县里里处置,可长孙无忌何等人,哪里会让家丑外扬。
“打死!”
今夜许多豪宅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李治站在殿前,听着百骑的禀告,叹息道:“一个杨德利竟然就引出了这么多的弊端,可见这朝中缺不得憨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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