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的越坚定的,此刻越羞于见人。
“陛下说咱们不明其中之事,竟然就来弹劾……”
“这是说……咱们是风闻奏事。”
风闻奏事是监察御史的活计,这些官员却不是御史。
丢人啊!
有人掩面道:“某近日身体不适,怕是得病休一阵子。”
“某也想告假。”
“快走!”
皇宫前瞬间就变成了龙潭虎穴,空无一人。
晚些,告假的官员多了不少。
“让他们把此事压下去。”有人恼羞成怒的道:“就是街坊和不良人,街坊压下去,不良人一句话的事。”
只要把此事压下去,那面子还能保全大半。
可晚些有消息传来。
“那贾平安还拉了几个妇人去作证。”
“妇人又如何?”一个五品官拍打着案几,“无能就是无能。”
来禀告消息的官员苦笑道:“事情不过是才发生了一个多时辰,可此刻连东西市那些买菜的妇人都知晓了。”
五品官懵,“为何?”
“她们喜欢说闲话。”
东市的菜场里,一个妇人一边挑选鸡子,一边作神秘状,“你可知晓陈家之事?”
摊主不屑的道:“不就是陈道兴兄弟开青楼之事吗?某半个时辰前就知晓了。”
有八卦说不出去,那种难受啊!
妇人憋了一下,然后得意的道:“那你可知晓,陈家专门从那个青楼里挑选貌美的女妓去送人?”
擦!
这个是大瓜啊!
摊主不动声色的道:“此事某……有所耳闻。”
妇人得意的道:“耳闻什么,这是刚传来的消息,我家表嫂的弟媳家的姑姑才将得知的消息,你从何而知?”
摊主心痒难耐,“究竟如何,你且说来,某饶你两只鸡子。”
两只鸡子,能让家中的孩子眉开眼笑一整天。
妇人选了两只最小的鸡子,拿起来扬扬,摊主点头,示意这便是送她的。
“说陈家广交朋友,把那些女妓送谁,谁便是陈家的至交。”妇人放低了声音,“你可别说出去…………陈家,大概是想要收买人心呢!”
摊主点头,“某绝对不会说出去。”
晚些,右边的摊主过来,“先前那妇人说了什么?”
摊主淡淡的道:“大消息。”
右边的摊主心痒难耐,“明日某从家中带一壶好酒来,咱们一起饮。”
“某不是那等人……”摊主矜持了一下,“说是陈家用青楼的女妓来送人,到处收买人心,多半是要谋逆。”
……
陈氏的本家中,家主陈林气咻咻的在骂人,“那陈道兴整日板着脸装君子,可暗地里却开青楼。传话,就说陈道兴两兄弟和本家早就疏远了。”
这等壮士断腕的手段,世家门阀的家主用的得心应手。
众人应了。
“阿郎!”
一个男子进来,面色难看的道:“阿郎,刚才外面有人传话,说陈道兴兄弟用惠艳楼的女妓来拉拢人心,预谋不轨。”
陈林一怔,接着骂道:“他家可送女妓给外人了?”
来人点头,“送了好几家,都是权贵。”
陈林捂额,“陈道兴兄弟愚不可及,该死!可却牵累了本家,传话,逐出族谱!”
……
百骑此刻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