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心中有数,等高阳走后,王忠良上前,谄笑道:“陛下,那王颂乃是那边的人,此事并无证据,怕是不好处置。”
这话有些干政了。
李治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先前高阳的话,就指指边上,“去边上跪着。”
为啥?
王忠良觉得自己忠心耿耿,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可他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李治才容他在自己的身边做事。
李治在沉吟着。
“来人。”
王忠良赶紧起来,李治皱眉,“去,告诉相公们,王颂行骗不堪,当重罚。”
陛下怎地犯倔了?
王忠良还想再劝,李治说道:“回来接着跪。”
王忠良苦着脸去了,晚些回来禀告,“陛下,相公们说此事并无实据,公主以前时常胡闹,说不得此次又是如此。”
他觉得皇帝会勃然大怒,然后再忍住。
李治淡淡的道:“王颂在宫外口出不逊,朕深厌之,罚五千贯。”
王忠良一怔,但不敢再问,就一溜烟去了。
晚些,长孙无忌得了通禀,失笑道:“皇帝这是孩子气,罢了,罚吧。”
这件事他一看就知道是王颂干的,可他也需要高阳更作一些,更癫狂一些,所以自然要护着王颂。
而皇帝一开口就要五千贯,不提此事,只是说王颂出言不逊……他仿佛看到了外甥气呼呼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莞尔。
晚些,一个内侍出宫,对在外等候的王颂说道:“陛下有话。”
王颂束手而立。
“王颂在宫外口出不逊,朕深厌之,罚五千贯。”
啥?
王颂一脸懵逼。
先前有小吏来,带来了相公们的慰问,说他辛苦了,只是手段差了些意思……
这不是免责了吗?
为啥转过眼皇帝就来了五千贯?
“中贵人!”王颂心中焦急,“这……莫不是传错话?”
你在质疑咱的专业素养?
内侍冷冷的道:“不如你自家求见陛下去问问?”
“不敢!”王颂堆笑着拱手,可心中却煎熬之极。
五千贯啊!
王家哪有那么多闲钱?
内侍准备回去,王颂伸手,“中贵人!”
内侍回身,不耐烦的道:“何事?”
对于这等传话的活儿,宫中就没有喜欢的。
不管是给一个九品官传话,还是给宰相们传话,好消息会让他们处于欢喜之中。而人在欢喜的状态下,会进入一种膨胀的状态,此刻在他们的眼中,谁都是渣渣。
所以,传话的活计压根没啥好处,不是指派的话,没人主动请缨。
王颂又没啥实权,所以内侍压根就不想多停留一瞬。
王颂叫住了内侍,上前一步,低声道:“敢问中贵人,这是为何?”
内侍看着他,微微皱眉。
这是要说话的意思。
王颂此刻心中忐忑,不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安。
内侍叹道:“陛下的吩咐,你想问什么?”
内侍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