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消除了不少罪恶心理,却也知道,不能再刺激他。
“我们可以办一场小型的,只要亲近的几个人聚聚就好。”他的眼里带了遗憾,但却愿意无条件配合我。
“好。”我点了头。
我跟他表示,婚礼一定要自己亲手准备。他同意了。
从那天开始,我便着手准备婚礼的东西。虽然只是小型的,但全部工作由我一个人做时,便有了分量。但我乐意。
其实,我之所以敢和代炎彬结婚,是因为从那次之后秦坊再没有用任何方式联系过我,仿佛把我忘记了。我渐渐松懈下来。
看到我准备婚礼的东西,代炎彬脸上漾起了幸福的笑容。不过,他除了忙公司外还要忙另外一件事,就是陪苏沫去治眼睛。苏沫当年大方地把代炎彬让给我,我对她感激不尽,愿意把代炎彬暂时借给她。
而代炎彬此行前去,也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却碰到了秦坊。与其说碰,不若说秦坊找到了我。我才从外面采购回来,便看到他立在我们的公寓外头,连眼镜都没有戴。消瘦了许多的脸庞透着苍白,脖子上依然围着纱布。
我吓得魂都飞掉了。虽然这里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被人关注。我不敢叫车让他回去,只能把他拉进了公寓。
他冷静地打量着我们的屋子,我在背后看得心惊胆战。屋里还留着当时结婚的大红喜字,而我近期又添了不少物件,里里外外透着喜庆。我是要害死他吗?
“那个秦坊……”
“余朵,没了我原来你过得这么好。”他截断了我的话,说出来的话却能把我吓死。
“我没有……”我胡乱否认。
他只是淡淡地笑,“抱歉,我真的很想彻底从你的世界里离去,所以选择了最难抢救的方式,但,上天却不让我得逞,把我救了回来。”
他说的最难抢救的方式是割喉。颈上带着伤,他却能如此平静地谈论这件事,我不仅没有觉得松气,反而混身发冷。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秦坊,我们……你能不能放过我,也放过自己?”我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才敢开口。
秦坊笑了笑,他的笑落在苍白的脸上,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我想给风哥打电话,他却把我的电话拿走,“我不想见任何人。”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闭了眼。我分明看到他包着的白色纱布里残留着血迹,这说明在不久之前他的伤口曾裂开过。这一发现再次让我胆战心惊,心脏都快要停跳!
“回医院吧。”我小声劝。
他没有动,安静得像个孩子,满意地呼吸着空气。
他说:“有你的地方真好,连空气都是新鲜的。余朵,医院里没有你,我怕。”
我的眼泪就那么滚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他的话感到哀伤还是别的,最近的我总是容易情绪化。
我走过去握了握他的手,“别怕,大不了我常去看你。”
“可你一次都没有去过。”
“对不起,我只是怕刺激到你。”
他闭了闭眼,透明的眼皮浮出浅浅的静脉血管,仿佛伏了两只随时都会飞走的蝶。我离他近,所以能听到发自他胸腔的,艰难的喘息。
我知道,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