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直视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话和你说?我要解释一下还是要辩解一下?”
“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自然不用我多说什么,可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苏黎这样的态度惹怒了陆宴初,他是想好好的和她说话的,但是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不肯好好的听他说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刺。
陆宴初强迫自己忍耐着:“和我说说当天的事情。”
“当天的事情这几年你在医院纪澜希应该和你说了很多遍吧?再从我这里听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反正你相信纪澜希就可以,至于你要怎么看我,无所谓。”
陆宴初实在是冷静不下来,大概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的挑战他的耐性了,每次遇到她,他的耐心几乎就要被她耗尽。
“苏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每次都要这样么?”
苏黎笑了笑:“抱歉,我也想好好说话,但是我发现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根本无法好好说话,如果你今天回来是要问我那天的事情的话,我刚刚该说的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恕不奉陪。”
陆宴初硬挺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扔到她面前:“下午我刚刚收到的信,这人说那天在万达广场看到过你和澜希的身影,他说你曾经站在电梯门前了许久,还说亲眼看到你在贴纸张,你怎么说?”
苏黎都没有去看那封信,她觉得没有必要,她也觉得可笑,那人说看到她在贴那纸张?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去碰过电梯上的纸张?
她嘲讽的笑了笑:“我说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的陆先生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原来啊,是来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写这信的人要是真的看到我在弄那纸张,很简单,他可以去警察局啊,既然找到人证就该把我抓起来,为什么还让我逍遥法外?”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旁边有一道尖锐而充满了怒火的声音插进来。
徐傲秋将掉落在地上的信捡了起来,打开来看,看完后她扬着手中的信,怒气冲冲的看着苏黎:“这都有人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黎的态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我无话可说,你们可以去警察局。”
“你……!!”
徐傲秋快被苏黎被气疯了,指着她快要说不出话来:“苏黎,我告诉你,不要太嚣张,别以为我们拿你没有办法!”
苏黎真是厌恶极了每次都和他们争吵,转身就走,徐傲秋气的浑身都在颤抖:“你看看这个女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这样的态度,难不成我们陆家人就这么好欺负?”
陆宴初没有听她说完,人已经追上去。
苏黎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关上’门,陆宴初用手挡住房间门,紧接着,他走了进来。
“你还有什么事?我说了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你们要怎么做随便你们,我不在乎,所以不要再来找我。”苏黎的语气很不好。
陆宴初同样也被她气的理智都快没了:“苏黎,你这么回避这个问题让我很怀疑事情的真相,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苏黎同样也没了理智:“对,就是我做的,满意了么?我就是看不过纪澜希,既然是我看不过眼的人,刚好有那么一个机会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为什么要放过大好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她。看她消失看她出事我可真是高兴,我甚至觉得为什么她会这么命大,六年前的飞机失事她没上飞机,电梯故障她也不过是没了个孩子,受了点轻伤,她为什么没有死?”
“苏黎!”声音几乎是从陆宴初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怒火到底有多恐怖:“她不过是没了个孩子?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没了孩子对于她来说到底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苏黎挣脱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不知道,我也无法感同身受,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有感觉,对于那个孩子我甚至是厌恶的,因为它是你和纪澜希偷’情的野’种……”
“啪——”的一声,苏黎的脸被打的往一边偏去,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她似乎已经麻木了,因为脸上的痛再痛也痛不过心脏上的。
从小到大的教育让陆宴初有良好的休养,他从来都不会对女人动手,无论他有多么生气,很多事情,他总能很快就做到冷静,可是今天,他听到苏黎说这些话,那些怒火是怎么都止不住,他尝试过要压制下来,但是不行,刚刚手扬起来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手,这个女人是苏黎。
从房间外面快速的冲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挡在苏黎的面前,看着面前的男人:“爸爸,你为什么打我妈妈?”
陆宴初从女儿的眼神中看到了责备、戒备和警惕。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砍了一刀般的疼痛。
大概力气太大,苏黎的脸颊上迅速的肿了起来,陆宴初想伸手去触碰一下,但是还没碰到她,就被她用力的甩开手,她此刻的语气很冷静,冷静的可怕:“陆宴初,我感谢你,感谢你这巴掌将我对你仅存的最后一点的感情都打没了。”
她抱着陆莞尔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陆宴初想要出声,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张了好几次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